晏朗看了看表,快四点十。
“去换衣服。”他说。
蒋妤同拿着校服进了客房,他的目光如影随形。
等她出来,晏朗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最终停在她裤脚。
“好像……有点短了?”
记忆中的长度是刚好盖过脚踝,现在却能看到她微微凸起的骨头,还有一小片白皙的脚腕。
白的叫人心痒。
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蒋妤同缩了缩脚。拖鞋尖立在地砖上,她又放平。
催促说:“走吧,快五点了。”
干咳两声压下喉咙里的痒,晏朗从沙发上站起身,先去书房把书包拎出来才牵起她的手。
看他拿书包,蒋妤同微怔:“我们不是去完学校就回来吗?”
“不啊。”他挑眉:“带你去蹭晚自习。”
自她走后,晏朗便苦思冥想有什么方法能留住她,甚至让她自己回心转意。
对她来讲,他最大的利用价值是成绩。
成绩,竞赛。
晏朗低头沉沉地笑。
他没有隐瞒的意思,想到这个方法的当天就跟林老师彻夜长谈,把想法全说了。
林老师听完半晌没说话。晏朗是自己的亲儿子不假,可蒋妤同也是她从高一带到毕业的得意门生。她曾真真切切盼望她好。
一开始知道晏朗为她放弃大好前途,林老师气得心脏都隐隐作痛,只感觉天旋地转喘不上气来,气到最后也没个具体办法。
这件事虽说祸根在蒋妤同身上,可晏朗也不是全然没错。
她自己的儿子,她知道。
毁在认死理。
晏朗外表温文尔雅,似乎是万事可商量的主,内里比谁都倔。别人再怎么阴阳怪气他都能笑着接下去,甚至还能在原有的基础上给出最优解。不是不反驳,他只是觉得无所谓而已。
晏朗容忍度极高,只要不触碰底线,他就能一直端住自己温和的面孔。可要真越过那条线,连他亲妈林老师都说不好他能做到哪一步。
蒋妤同就是最好的例子。
分手的事晏朗谁都没告诉,依旧按照学校的安排参加高考。他四轮模考平均成绩就已经达到四百三,高考少说也要四百二打底。
学校密切关注有可能冲击省状元的苗子,班主任一对一帮着对答案估分,出分时甚至还会越过本人查成绩。
当三百九十二的成绩出现在电脑页面上时,所有老师都凝固了。这其中还包括晏朗的亲爹——清平的副校长。
查分的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抱着侥幸刷新页面,还是三百九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