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妤同走着走着想起俞琬知道她在老校区时颓丧的表情。
俞琬知道她考了海城大简直比她本人还高兴,兴冲冲等着她来海城找自己,甚至连合租的房子都看好了,就等着她来。
可当录取通知书一翻,看到蒋妤同的宿舍旁标注(海城城西),俞琬的脸当即就垮下来,差点被气哭。
两人一个城西,一个城东,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她怎么能不气?
“阿同!你看……”
“好啦,不在一个校区而已,周末还能一起出来玩。”
蒋妤同心里也有些遗憾,不过没她那么强烈,还能温言软语好好哄俞琬。
“那怎么能一样!学校这就是要故意气我。”俞琬越说越气,眼看着要被气哭,“我房子都看好了!”
“摸摸毛,气不着。”
蒋妤同压着她坐在沙发上,侧头看她气鼓鼓的脸,扑哧一笑:“不能天天见还可以打电话,发视频,不生气了啊。”
俞琬抬头对上她安抚的眼神,有些别别扭扭地说:“那你得保证有了别的朋友也不能越过我。”
“好好好,我只跟你一个人好。”
蒋妤同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应了她,莫名其妙感觉她像自己女朋友。
那个时候俞琬大二,蒋妤同大一,得空便来找她。俞琬大三时有了男朋友,便不再整日缠着蒋妤同。
叫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
后来,俞琬保了本校的研,男友出国读研。她的性子跟蒋妤同有些像,在缠人方面更为突出。
因为时差问题男友经常不能及时回复俞琬,她又疑心重,二人从分离时的念念不舍逐渐演变成猜忌,最后还是没抵过时间地域的磋磨,一年后分了。
在奶茶店二楼,小包厢里。蒋妤同看着对面的俞琬哭得昏天黑地。
明明是俞琬在哭,她却也难过的不行,一双手交握又松开,微低着头。
“阿琬……别哭了。”
谁知道俞琬听见后哭得更厉害,抽泣声早都哑了。面前堆了一堆纸,她红肿的眼还在落泪,肩膀抖得像大风里的蝴蝶翅膀。
“阿琬……”蒋妤同不知道能安慰什么,干干巴巴只有这一句话。
她哭声更惨,还夹杂着凄厉的骂声。
蒋妤同反倒有些安心。
自从上午她们坐下后俞琬就一直哭。蒋妤同只知道他们分手,却不清楚具体原因,问她也不说,俞琬只默默红着眼哭泣。
哭了快三个小时,她终于愿意开腔说说话,蒋妤同觉得这比什么都好。
暗疮之所以叫做暗疮便是因为它见不得光。
有时候刀划在皮肤上,划开一点点口子,不管不问过几天也就好了,精心养护也能恢复如初。
最怕的是躲,是藏,拿着东西死死捂住便以为它从不存在,自己还能自欺欺人地生活。
蒋妤同呵了口气,端起凉透的奶茶轻抿一口。
俞琬喋喋不休地咒骂着前男友,她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附和着。
末了,俞琬说:“分开也好,省的我再天天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