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长达半个小时的各种骂,道淼小声地跟独孤浩炎道:“老太太的怨念好深重。”
“烽火连天日,家书抵万金。”独孤浩炎叹了口气:“所以现在的资讯发达了,书信几乎不见踪迹,就算相隔天涯海角,也像是近在咫尺一般。”
道淼揉了揉眼睛:“我也想老道士师父了。”
“今年是最后一年,等过了年,我们就去长白山找他。”独孤浩炎摸了摸他的头:“我想他老人家也会想你的。”
“嗯。”道淼吸了吸鼻子。
等王奶奶骂过了之后,众人才将话题拉回来。
邱天旺财大气粗的表示:“我们可以去看一看那烈士墓地吗?”
“可以。”王奶奶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封信:“这上头的人叫杨怀恩,写给我父亲母亲的信,记得当时还有汇款,是给烈士遗属的福利金。一直到文革开始,他的信都没断,不过文革的时候,就没钱了,而是在信里夹带的全国通用的两票。我们家人口少,那些年就是靠着这些粮票过来的,后来改革开放了,信件慢慢的变少,我父母去世之后,信就没了。”
王老板这个时候开了口:“其实,我爱人之所以能去小学教书,也是因为上面的安排,据说是有人关照,我们家祖上两三代都是农户,就出过烈士,没有当官的,更何况现在连县长的小舅子都摆摊卖水果,我们家咋就当上了教师呢?我想是因为那层关系,有人在照顾我们家。”
第29章带人返回京
老板娘也道:“是,我在学校并不是学历最高的人,虽然是师范毕业的但是我那个时候跟现在可不一样,现在的孩子们学得多多啊!我们校主任,好几次跟我说,要好好的写教案,还要提起学生的兴趣之类的,我知道,他家有个侄女儿,也是师范毕业,还是本科生,小姑娘会唱会跳,可活泼了,不过我们学校编制满了,她只能是个临时的合同工,为此没少抱屈,全学校就我一个没什么大能耐的老师,教的还是语文课,所以他有意挤兑我,想让我给他侄女让道吧?可是几次他在会上说我的时候,校长都皱眉,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被下课了,他那侄女也被解聘了。”
以前不明白,还以为自己运气好,现在看来,明显是有人关照自己。
老板娘的娘家不是本地人,老板娘也四十了,中年妇女一个,而且这地方偏僻,幽静却也有些贫穷,老板娘不说半老徐娘吧,可也绝对谈不上什么风姿绰约,就是个中年妇女的形象,家里条件有限,保养的也马马虎虎。
要说有人看中她的姿色什么的,那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上头有人关照他们。
看来祖辈的遗泽,已经惠及到他们的身上了。
“这信件是从京中发来的。”独孤浩炎拿起一封信,上面的寄信地址还清晰可辨,上面写着“京中驻军五二一部队”,一开始就是军官,营长。
然后是团长,旅长,后来就是师长了,最后一封信的称呼就成了军长。
“现在已经没有了旅长这个级别,这位可是个军中,这得是个将军了吧?”独孤翁老爷子看了半天:“高官啊!”
“京中的人?”邱天旺想了想:“不如,一起去京中看看啊?”
“一起去京中?”估计这一大家子人,从来没有想过去京中,第一是路费花不起,第二也是没那个闲情逸致。
“可是我们家,没那个能力。”刚过年,还没开工,他们家的积蓄也不可能支撑他们出一趟远门,就为了去一次京中。
“是没钱。”王奶奶道:“我们家可没有远走一趟的钱,我听人说,在京中,可不容易了,住一夜就要上千块,吃吃喝喝估计得几万块,我们家的存款也才两万块而已。”
还是应急用的,还有不到一万块,是家里的活期存款。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两口子拼命地赚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这些钱。
“我家要是有钱的话,也不会让我儿子这么辛苦,种田又开民宿。”王奶奶是个有成算的老太太,祭奠可以,但是虚无缥缈的转世之说,她有些含糊了。
“大妹子啊,你真是守着宝山不知道啊!”独孤翁老爷子叹了口气:“就你保存的这几张邮票,那就值钱了。”
“这还能值钱?”王奶奶傻眼了:“我就是留着,这是我小叔叔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独孤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封信,上面贴着的邮票是牡丹邮票:“光是这一张牡丹邮票,就价值五万块!还得说是熟人,炒热了的话,上个十万八万的都有可能。”
“啥?”王奶奶失声尖叫:“这么贵?”
“老爷子,您这是怎么说的?”道淼也有些傻眼了,这邮票这么值钱的吗?
“我有个老友就是玩这个的,都入了迷了。”独孤翁老爷子道:“浩炎应该认识,于乐天,于老爷子,还记得么?”
“记得,于老爷子,他们家是做股票的,新兴行业的领头人,老爷子后来退休在家,除了置办下大量的实业之外,就最爱集邮,最有名的是,有一次他花了三十万块钱,买了个大清龙票,就是晚清的时候,发行的第一版邮票,后来增值到了五十万,他都没卖,还说那是他最得意的邮票投资。”
这件事情当时在商业圈里成为了一桩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