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酩远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总给她发信息?
舒鹞噼里啪啦回完信息,忽然心情不错,甚至有心情去品尝一下小茶点。
好歹她正在筹谋的这件事终于算是有了进度。
她托起一块凤梨芒果酥,咬了一小口。
茶餐厅里不算十分安静,花草间隔只是个摆设,起不到隔音的作用,但细听每个人都自然地压低了说话声音。
身侧的过廊走过两个女侍者,尽管压低了声音,她们的对话还是传到了齐言清和舒鹞耳朵里:
“我还是第一次见三个大男人来花都喝下午茶的。”
“可是有一个好帅啊,像明星,就是看着不太好接近。”
“现在不都流行那种长相么,怎么形容来着?”
“冷清禁欲脸?”
“对对对,冷清禁欲!”
听到“冷清禁欲”四个字,舒鹞下意识偏头去看,花草缝隙里挨桌去瞧,都是甜腻小情侣和举着手机自拍的闺蜜,也没看见哪一桌是那种长相的人。
齐言清刚吃了半块红茶蛋糕,觑见舒鹞的举动,放下叉子打趣道:“看什么呢?冷清禁欲的不一定就非得是你家那位,你酩远哥哥会来花都?”
“那应该不会。”
看着舒鹞把手里的小点心放下,齐言清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鹞啊,你嫁给周酩远,是因为什么?”
“我妈啊,被逼迫的。”
齐言清挑起眉梢,拇指指着舒鹞又倒回来指指自己:“咱俩同一个妇产医院,一出生就认识,都这么熟了,就没必要跟我说谎了吧?”
舒鹞笑了笑:“都三年多了才问,但凡我和周酩远感情好点,孩子都要有了,问这么迟,你心里不是应该早有答案了么。”
“还真是他啊。”
舒鹞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指尖,纸巾里淡淡的薄荷香蔓延出来。
那真是好久远好久远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应该是14岁吧,抱着金灿灿的奖杯,用最标准的芭蕾姿势立在台上,对着镜头露出一脸假笑。
同奖杯合影的照片现在还被挂在德国的学校、母亲的卧室。
她穿着白色芭蕾舞裙,头发挽成光洁的发髻,肩膀下压,肘部抬起,昂首挺胸,端庄地抱着奖杯。
在所有人看来,那是舒鹞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谁也不知道从3岁就开始学芭蕾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芭蕾。
谁也没发现她只有在看街舞时才会全神贯注。
没有童年,没有快乐。
也没有糖果和动画片,游乐园和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