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周酩远唇上,其实有些后悔,刚才鼓起那么大的勇气,怎么就只亲了亲他的眼睛呢。
应该尝一下他那双薄唇才对。
可能是舒鹞的目光毫不加掩饰,周酩远也意识到了什么,含笑问她:“想接吻么?”
舒鹞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窘态,一把推开周酩远,恶人先告状:“你流氓!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接吻?那我不答应了,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
周酩远乐了,直接坐在舒鹞身边,往她那侧倾了倾身,指着自己的眼睑:“刚才先动嘴的人,好像不是我?”
舒鹞捂着耳朵:“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走吧,先吃饭,粥凉了对胃不好。”
舒鹞腾地起身,却听见某个曾经是冰山的人,笑得开怀:“哎,这不是能听见么?”
“周酩远!”
用小企鹅抱枕把商场上叱诧风云的小周总揍了一顿后,舒鹞才坐到餐桌旁,和周酩远一起分食一锅粥。
窗外是北方的寒风凌冽,银灰色的锅却一直冒着热气。
粥里放了好多豆类和花生红枣,还有红糖的味道,很像那种腊八节喝的八宝粥,豆子软烂,入口醇香。
舒鹞喝着粥的时候,瞥了眼周酩远的方向:“周酩远,你是不是17岁开始,就觊觎我的美貌?”
周酩远抬眸看着舒鹞,没说话。
还是舒鹞自己回忆起来,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对。
当时那个状况,她画了一脸非常逼真且入戏的小丑妆,连红鼻尖都让同学涂了不止一层的颜料,几天不洗脸,后来又哭过,肯定惨不忍睹。
让周酩远一见倾心估计是不可能了,丑得令人难忘也许还靠谱些。
小破屋着火后山下的村民上来救援,舒鹞记得救援队的那位领头人看见自己的脸,吓得连着退后了三步,用带着地方口音的法语说,吓死了。
舒鹞端着小勺子默了默,眼尖地看见周酩远唇角又要向上翘,用勺子指着他,警告:“你不许笑!”
为了扳回面子,舒鹞想了想:“那后来呢,在英国那次,你肯定不是随便给谁都递手帕吧?是不是觉得我美若天仙?连哭起来都梨花带雨让人心动?”
周酩远咽下粥,实话实说:“也不算是,现在提起来心情很复杂。”
舒鹞瞪过去:“周酩远,你要是敢说后悔递手帕,你就死定了。”
“其实是很遗憾。”
遗憾在成长过程中,舒鹞更快一步地摆脱了困境,比他更先一步拥抱了生活,所以她的彷徨,她的落泪,周酩远都没有参与到其中。
这些遗憾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弥补,只想有以后对她更好更好。
周酩远说这些时微微皱着眉,是真真切切地在觉得惋惜,舒鹞却在想别的。
她的目光落到周酩远的唇上,脑子里还在想,刚才为什么就没亲一下呢。
“舒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