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尧彩对此的嘱咐是:“拍照绝对禁止。”
小秋的回应是:“yes,ada”
假如放在从前,沈河和沈稚肯定是要考虑出去玩的。然而仅仅一年多的育儿时光,就已经足够他们疲惫到休息时间只想在家躺着。
躺在浴池里,沈稚不由得说:“我情愿一年三百六十天在剧组。”
沈河发自内心地附和:“带孩子比通宵拍戏还累。”
“也比拍综艺累。”沈稚突发奇想。
“说起来,”沈河慢吞吞地说,“你下半年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bicycle拍个vlog吧?公司让发,习习每天玩命催。”
沈稚摆摆手,忽然说:“以前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非要这间屋子啊?”
沈河面无表情地说:“因为喜欢啊。”
“我也喜欢啊,”她凑近,“我还想着要在这屋子里寿终正寝呢。”
“在哪都行吧?”说着,沈河忽然想到什么,不自觉微笑起来。沈稚看到他的笑,于是拨水过去说:“想什么呢?”
沈河摇头。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我妈临死的时候,我爸问她想要什么。”
沈稚来了兴趣:“你爸还跟你说这个?”
“是啊,”沈河也说,“好像就好好聊过这一次。所以印象特别深。”
“那妈妈想要什么呢?”她问。
他说着,又忍不住笑:“‘汉堡包’。”
“嗯?”
“我妈说想吃汉堡包。有点搞笑是不是?好像因为治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吃过东西,她很想吃汉堡包,”沈河说,“所以我爸就跑出去买了——反正他是这么说的。结果还没回来我妈就咽气了。”
过往的故事总带着各式各样或真或假的可能。
也许他根本没有一个爱吃垃圾食品的妈妈,也许他爸只是出去和女人鬼混了才没赶上妻子临终前最后一面,也许这就是真的。
“我后妈说,”沈河往下沉,漂亮的锁骨和脖颈也淹进泡沫里,“结婚就是希望人死的时候有个伴。我当然觉得是瞎扯。毕竟我爸也不是在她旁边走的。”
沈稚说:“那你死之前想要什么?提前告诉我,省得到时候我要临时准备。”
他们讨论死的话题,漫无目的,并不忌讳。
沈河想了一阵,回答:“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
“嗯。”沈河说,“你能抓着我的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