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粽小脑袋来回转,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出声:“叶阿姨要去出差吗?”
叶白芷听到粽粽奶声奶气的话,笑着说:“对,阿姨得去外省一趟。”
“那外省好玩吗?”粽粽又问。
叶白芷放下筷子,摸了摸粽粽的小脑袋,说:“外省好玩,粽粽想去吗?”
晚上,叶白芷收拾完行李,已经快十点了,粽粽和江沫应该睡了。
感到有些口渴,走了出去,突然听到有人在啜泣的声音,叶白芷轻轻皱眉,寻着声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门,只见江沫坐在卧室的地上,把头埋在了膝盖上,微微发抖,在强忍着声音。
感到有人走近,江沫止住了啜泣,抬头就看到了叶白芷站在旁边,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
叶白芷叹了口气,扶起江沫,小声道:“你这样哭,不怕吵到粽粽吗?”
江沫吸了吸鼻子,垂着头,没有说话。
“跟我去客厅,好不好?”叶白芷又说。
江沫跟着叶白芷去了客厅,客厅里的柔光打在了两人身上。
看着江沫梨花带雨的样子,叶白芷眉头紧皱,把纸递了过去,开口:“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哭吗?是不是在我这里不开心?”
“没有,很开心,也很谢谢你。”江沫看着纸巾,咬了咬唇,摇头,带着哭腔说。
叶白芷又说:“那为什么要哭呢?”这是她第三次见到江沫哭了,第一次是为粽粽,第二次是被夏雅丹欺负,这第三次又是为何。
江沫闻言,沉默——她不想哭的,只是情绪在黑夜里,没有了白天的包裹,很容易泄出来。
这六年中,江沫每次压抑的时候,都会在粽粽睡着后,坐在地上捂着脸啜泣。
“生活很苦吧?”叶白芷看着江沫眼中打转的泪珠,语气柔软,问。
江沫先是没有反应,而后才点了点头,说:“生活真的很苦。”
叶白芷看着江沫,没有说话了,丁香曾经很好奇,为什么叶白芷出身在那么有钱的家庭里,却在生活上很节俭?答案很凑巧——就是她懂得生活很苦。
有些人苦的是钱,有些人苦的是人,有些人苦的是麻木。
并不是每一个人生来就像她一样,含着金汤匙,这样的人只是少数而已,绝大部分的人长大后,都要为了生活奔波劳碌。
就像江沫,江沫却又是这绝大部分中的少部分——单身母亲、学历不高、能力一般,生活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到这儿,叶白芷起身拥住了江沫,江沫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