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休妻的字样,凤姐儿面色惨白,何至于如此,这不是不给她活路了,难道贾琏一点夫妻情分也不念了?
想到此处,凤姐儿恼了,骂道:「好你个贾琏,我在贾家这么些年,对上,伺候着老太太,伺候着大老爷二老爷两大家子,是个人都能给我脸子,对下,那么多小姑子小叔子,我何曾怠慢过哪一个?你还想我怎么样,就算是我有些过错,至于让你勾结那霪妇起杀心么?
贾琏一见凤姐儿发飙,顿时人就怂了下去,耷拉着脑袋说道:「我没这样说。」
贾母瞪着贾琏,喝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今儿个说仔细来。」
贾琏抿了抿嘴,小心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让她不要管着我的事儿,我也不会碍着她。」
听见这话,贾蕴有些愕然,诧异道:「你的意思就是各过各的?」
「对对对,蕴哥儿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贾琏见贾蕴一语中的,忙点头应是。
贾蕴对此并不意外,这各过各的,贾蕴又不是没见到过,倒不成想居然能在封建王朝看见如此情形,真是怪哉。
贾母一脸的黑线,骂道:「什么狗屁办法,亏你说的出来,一家人还能分开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贾蕴看了眼贾琏,开口问道:「贾琏,好歹也是夫妻,当真要和二婶子各过各的?」
贾母见贾蕴的语气松动,脸色一变,忙道:「蕴哥儿」
贾蕴摆手道:「老太太,我自有分寸,此事既然交由我处置,那就让我处置便是。」
贾母闻言嘴唇阖动了两下,终究是没在多言,之前已经以退为进了,现在总不能反悔了吧!!!!
贾琏见状忙点头应道:「蕴哥儿,我心意已决,若是不然,迟早也要休了这「夜叉」。」
贾蕴闻言倒也没说什么,记得原著中贾琏与凤姐儿闹了这场事一会就和好如初了,怎么演变成现在这种水火不相容的模样,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
沉吟一声,贾蕴偏头对着咬牙切齿的凤姐儿问道:「二婶子,你怎么说?」
听见贾蕴的声音,凤姐儿回过了神,偏头看了眼贾琏,哽咽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一个妇人家的能有什么说法。」
没有男人可倚仗,女人根本就难以生存,尤其是在这惯是踩低捧高的权贵之家,那待遇相差就更甚,这如何能让高傲的凤姐儿接受的了。
贾蕴心中了然,手指敲击着桌案,开口道:「这样吧,你们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有什么自个下去商议,不管你们商议的如何,二婶子始终是西府的的当家奶奶,下面哪个敢多嘴,一并打发了出去,不管他是谁家的亲戚都一样。」
众人闻言都没说话,他们明白贾蕴的意思,你们各自过各自的也好,和好如初也好,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有一点,不能休妻,凤姐儿仍旧是西府的奶奶。
堂上的贾母看了贾蕴一眼沉默不语,她觉得这也是个办法,现在他们夫妻在气头上,等他们缓和下来再商议着办,若是实在不行,且到时候再说。
贾琏显然也明白贾蕴的意思,点头道:「可。」
贾蕴见状摆手道:「好了,贾琏,你自个去祠堂领罚去。」
贾琏一句废话也不多言,笑着应道:「好咧。」
说着贾琏便屁颠屁颠的离开,好似只要摆脱了凤姐儿的控制,一切都是值得的模样
凤姐儿见贾琏这番作态,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贾母等人见此情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贾母对着凤姐儿招手道:「凤丫头,来老祖宗这儿。」
凤姐儿红着眼睛走上了堂,贾母看着凤姐儿安慰道:「傻丫头,不过就是夫妻拌嘴,过两天就好了。」
贾母这话不光是凤姐儿不信,就是她自个也不信,毕竟贾琏那副决然的模样,当真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贾母也没什么好安慰的话语,只能如此说了。
凤姐儿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不那般跳脱,反倒是死气沉沉起来,原本是替凤姐儿过生辰,应是大好日子才对,不曾想却成了这般田地,令人唏嘘呢!!!!
贾母开口道:「凤丫头啊,蕴哥儿不是说了吗,不论如何,你都是府里正经的奶奶。」
虽说贾琏是贾母的亲孙儿,不过对于凤姐儿的喜爱那也做不得假,毕竟凤姐儿素日里想着法子逗她开心,即便里面目的有些不纯,但比起那些个没良心的种子不知好上多少倍,这心中难免多几分怜爱。
不过贾母这话没说错,贾琏和凤姐儿两夫妻不可能分开,既如此,即便是各自过各的,凤姐儿依旧是府里的正经奶奶,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老祖宗哎。」凤姐儿哽咽地喊了一句,顿时让贾母的怜爱再多了几分,于是贾母落下泪来,道:「你这孩子,有我老婆子在,没哪个敢小觑了你。」
凤姐儿勉强笑了笑,眼泪又落了下来,看向贾母道:「老祖宗,我原是王家的女儿,无福做你们贾家的媳妇,就送我回王家罢。」
听见凤姐儿说这话,贾母等人自然面色大变,大怒道:「胡说八道,你就是我贾家的媳妇,孙子可以没有,孙媳妇不能没有,阖族上下,哪个不知道我这孙媳妇,竟比孙子强百倍的?凤丫头,你要舍了我走?你要走,连我也一并带上,我和你一同回金陵老家去!」
凤姐儿闻言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起来,扑进贾母怀里哭了起来,
贾蕴听着贾母的话,心中鄙夷,真是扯蛋,那贾琏是亲孙儿,即便再疼孙媳妇,终究是隔着的,要是真偏心孙媳妇,就贾琏那般做派,贾母怎么连个屁都不放?
依贾蕴看来,如今的凤姐儿想在西府立足,那就只能依靠着贾母,要是不然,寸步难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