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瞳孔深处渐渐涌起漩涡一般黑色的雾气,但被他死死压住。
他沉默地看着那团小生物。
她叫他什么?
爸爸?
他才十六岁,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重点是他不认识她。
然而,内心深处却又觉得诡异的认同。
维格尔眉心死死拧着,直到边边将拴在脚上的两条铁链一并扯断,他才缓缓出声:“……你叫边边?”
“爸爸,你记起我了吗?”边边开心地跑过来,被她满心满眼地看着,维格尔的视线避开了。
“谁让你来的?”
边边又哭又笑,哭是因为爸爸的伤,笑是因为救出爸爸了。
“我和梅西雅姐姐一起来的,我们坐的轮船从法明芝到柏兰,在船上遇到哈里西泽哥哥,哈里西泽哥哥说你被坏蛋关在这里,我想偷偷过来救你,在路上遇到哈里西泽哥哥,哈里西泽哥哥就带我过来,跟那个坏祭司说要见你,所以边边就很顺利地见到爸爸了。”
“我把那个坏祭司打晕了,爸爸,我们走吧。”边边去扶爸爸,“还有一个坏祭司在楼下,等下边边再把他打晕!”
克洛西泽忍无可忍地出声:“我姓哈里,名字叫克洛西泽,不叫哈里西泽!”
话落,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巫者的视线转了过来,漆黑幽暗的双眸锁定他。
“你和巴伦斯·哈里是什么关系?”维格尔阴沉沉地问。
尽管全身仿佛被寒冰笼罩,刺骨的冷意不断顺着毛孔往身体内钻,克洛西泽依旧平静地回视维格尔,好似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
“他是我的父亲。”
“巧了,正好可以送他一份尸体大礼包。”维格尔笑了。
司机脸色大变,如临大敌,身为保镖的他敏锐的感知到恐怖的危险,立刻将克洛西泽护在身后:“哈里先生,您快走。”
“想走?”维格尔拒绝了边边的搀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随着他的站立,空荡荡的殿堂阴风顿起,温度寸寸降下,石壁上缓缓覆盖一层白色薄冰。
轻轻的,维格尔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司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官瞬间扭曲,眼白充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拼命张开手,示意克洛西泽快跑。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