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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ldo;虽然见『旅客』是第一次，但我有这方面知识。&rdo;帕克桑博士领头上楼梯，走得东倒西歪，&ldo;可以用那种宝玉，回去看看现世得情况吧？&rdo;

&ldo;是的。&rdo;

&ldo;这样做，需要跟刻在剑把上一样的图案吧？要的话，这里也有图案。在放观测仪器的房间。跟我来。&rdo;

缓缓的弧形楼梯上至一半处，有一间观测室，跟迄今见过的房间不同，墙壁和地板都用白晃晃的半透明石头建造。表面打磨细腻，光可鉴人。房间呈圆形，观测仪器放在正中央。在辛&iddot;申西小屋所见的东西，在这里足有十倍大。置于基座之上的是巨型望远镜。筒型部分指向半透明圆拱天花板，这一点颇像一门大炮。

&ldo;太阳一下山，天花板就变成透明。&rdo;博士手一挥，解释道，&ldo;一受光就变白浊、光一消失就透明‐‐它被做成这个样子。这种不可思议的石头只产于阿利基达特定的矿山。&rdo;

博士在望远镜长筒的正下方站定。

&ldo;请过来。&rdo;博士站在白石上指点着，&ldo;这里有图案。但是，现在看不见。因为只有图案部分是用天花板的石材建造的，所以有阳光期间，图案与地板石头的颜色混杂不清。天黑起来后，就会变得清晰。&rdo;

博士转向跟说：&ldo;在此之前，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刚才你救了我弟子，非常感谢。再次向你致意。&rdo;

博士弯腰深鞠一躬。

&ldo;我亲眼见证了你的勇敢、你的同情心和你的直率。&rdo;

被夸奖呢。不过博士神色严峻注视着亘。

&ldo;但是，我还是有话说，因为我确信你一定能理解。&rdo;

亘不由得敛容以对。

&ldo;我说过‐‐幻界映照你的心来改变模样。同样的话，拉奥倒是也告诉你了。&rdo;博士说道，&ldo;你想想看，这话是什么意思。假如在幻界发生的事是反映出你内心的想法，那为什么会有种族歧视？为何非要人柱不可呢？&rdo;

这正是亘的疑问。我正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来‐‐

&ldo;为何如此不合理、如此残忍的事情存在于幻界？&rdo;博士强调似的重复一遍之后，慢慢地说下去，&ldo;答案就只有一个，明白吗，那是因为在你的心里，也存在那些不合理的东西。讨厌与己不合的东西、排斥不同的想法，嫌弃某样东西，厌恶某人，希望自己的想法总是胜于他人、仇视别人持有的东西，要夺为己有‐‐正因为在你在你身上，也存在为一己幸福而希望他人不幸之心。幻界的面貌，只不过是映照着这些，使之成形而已。&ldo;

&ldo;请、请等一等。&rdo;面对意想不到的非难，亘不禁大叫起来，&ldo;那些事情‐‐我……&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帕克桑博士抬手阻止亘，&ldo;你很勇敢。你有同情心。你关心他人。关心别人。你很善良。但是，在这么一个你的身上，有憎恨、有妒忌、有破坏。这是无何奈何的真实。无可回避、无法逃脱的真实。&rdo;

震撼的言辞令亘瞠目结舌，但他还是回想起来了。那种感觉。就如同冷不防被扇耳光而猛醒一样。

在伤心沼泽看见的那个幻影。带着笑容杀死酷似父亲的雅哥姆的亘的分身。杀害酷似父亲情人、被产自她腹中的石头婴儿斥为没有心肝的杀人犯、慌忙逃走的亘。

那不也是真实的自己吗？在此意义上，那并不是幻觉。那也是亘的一部分。亘心中期盼的事显现在幻界。

&ldo;不仅仅是你，人都一样，没有例外。不存在拥有纯善之心的人。假如有的话，那比纯恶还要邪恶吧。假定有映照这样的心思而成形的幻界，我但愿自己不必去那个地方。&rdo;

&ldo;博士‐‐&rdo;亘膝头发软，&ldo;您事说，我心中的憎恨合愤恨，采取了歧视合人柱的形式，折磨着幻界的人们吗？如果是这样，假如我离开，这样的苦难和不合理的情况就会结束，是吗？&rdo;

&ldo;根本不是。不是这么回事儿。&rdo;

&ldo;那‐‐该怎么办呢？&rdo;

帕克桑博士向亘走近一步，像在研究室那样，双手拉起亘的手。

&ldo;一切在乎你的决心。幻界通过映照你而出现。在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向前走。该怎么才能抵达女神所在命运之塔，你得在迷惑探索。那才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rdo;

&ldo;您这话的意思，我不明白呀！&rdo;

亘想抽出手，但博士紧握不放。

&ldo;你既带有歧视、破坏、憎恨，也具备友爱、同情和勇气。你即为不愿自己一人成为人柱而焦急，也对要选为人柱的女神感到愤怒。你既会歧视其他种族、想把世上不平之事都归结于他们，也会奋不顾身地救助他人。你已经数次历险。幻界有人想要杀你。这也是你。但另一方面，也有朋友不记得失地帮你，支持你。那也是你。&rdo;

老身教徒们。那个断头台。信口胡扯自己一伙不久要统治南大陆的安卡族少年。

米娜的歌声。基&iddot;基玛的笑容。

全都产生于亘的心灵。

&ldo;请注视你自己。憎恨与愤怒、同情与勇气，都同属于你。在正视它们的基础之上，再得出结论：所谓改变命运，是怎么一回事。在你获得答案时，通往命运之塔的道路将打开。而打开道路之时，你就会知道，该向女神请求什么。并不是见到女神就会得到答案。达至女神的『正确道路』，它本身就是你的答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