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贵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看这两个人,略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方才这裴妆病殃殃的,恨不得一头栽下去就背过气了,怎么现在活蹦乱跳的在这里喂鱼?
她不会着了道了吧?
就在她戚戚然的想着时,裴妆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这门外就传来了安德明尖细的嗓音。
“陛下驾到!”
院子里的一众莺莺燕燕听着这个声音之后整整齐齐的对着璇玑宫的大门行了一礼,只有裴妆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
顾景鸿刚一进宫门就看见了裴妆跪在石子路上的一幕。
他脸色顿时一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众人,冷声冷气的开口道:“平身吧,不必多礼。皇后不如说说今日有什么事情特地将朕请过来。”
“今日一早,越贵妃过来请安的时候,说起敏妃妹妹的寝殿之中有几个唢呐吹的比较好的乐师,臣妾想着眼看就要到了祭典之日,这乐师的席位一直都没有定下来,今日得了空,便想过来看看。”
皇后这话说着,人已经摇曳生姿的朝着顾景鸿身旁走了过去,更是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个人之间全然是一副你侬我侬,琴瑟和鸣的样子。
可裴妆对于这一幕就像是视若无睹的样子,直挺挺的跪着,自始至终也没动过。
顾景鸿瞧着她这副样子,冷哼了一声问道:“敏妃为何还在跪着?”
“陛下说笑了,前些日子陛下名安公公特传口谕,要我为太皇太后跪经三个时辰,今日这眼看着要过了正午,再不跪,晚上怕是要没得睡了。”
说话间裴妆的语气里全然是一副无可奈何,就连眉眼之中也闪过一丝伤感,和刚才喂鱼时眼里满是贪婪的样子截然不同。
顾景鸿这个最厚道的人当然没有看见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伸手环着皇后的腰,再次质问道:“既然皇后说你这院子里有几个乐师不错,不如叫出来给朕瞧瞧,是怎么个不错的法子?”
“陛下,可莫要拿臣妾开玩笑了,臣妾这院子里现在冷清冷静的,哪里有什么乐师?前些日子贵妃姐姐倒是命人在我这宫外演奏的一曲,听着里面应当是有唢呐的声响,贵妃姐姐应当会比我了解吧?”
裴妆这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越贵妃那张花容失色的脸光是看着就让人想笑,至于皇后那诧异的眼神倒是意料之中的。
想着自己前些日子的遭遇,裴妆心里就禁不住是一阵冷笑。
这种白口莫辩的滋味,现在这些人也终于体会到了吧?
她虽说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受了委屈。
这后宫当中的女人向来不择手段,要比影视剧里的吓人多了,她如今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可哪怕是这样,有些人依旧不想让她过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