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来,只怕其他的就算原本没打算来,这一下子,也是坐不住了。
既然这样,倒不如等所有人都过来,也正好可以问一下,这些妃嫔心中对于裴妆的看法。
就这么跟逛戏园子似的,到了将近午膳时分,总算是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还没来的,看样子,也是不会来的了。
皇后扫视了一眼下方坐着的诸位妃嫔,饮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本宫也知道,皇上这些日子流连璇玑宫,你们心中只怕也是有些想法。”
皇后前面的话刚一说完,就有早些来的妃嫔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收的快,却仍旧是在这个大殿里有些突兀,尤其是在所有人都静心听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皇后脸上一僵,却也不好表达什么,不然的话,有失自己身为皇后的身份,更不利于去说裴妆的事情,也只能是当做没听到了。
“不知道你们今日约好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皇后一开口,就定了基调,这些人是约好了要一起过来的,并不是自己请的,也不是已经在这凤仪宫的,而是她们早先就有些事情想要让皇后定夺的。
这其中差别可就大了。
别的不说,最起码,皇上就不能以此来指责皇后,更是不能覆盖有什么不满。
便是今日里出了什么事,顾景鸿也不能拿来责怪皇后,甚至因为这些妃嫔给皇后添了麻烦,还得安抚着些皇后。
这些妃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心中自然不痛快,可是还要指望着皇后呢,只能暂且忍下了。
“皇后娘娘,您看,敏妃仗着自己在皇上生病期间服侍有功,这可是都直接将皇上拉去璇玑宫了,这要是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呢。”
“就是。不过就是些服侍人的活儿罢了,这后宫中诸多的宫女太监,哪里还要敏妃去做?只怕根本就是做个样子罢了,偏她还自己当真了。”
“只怕呀,敏妃这是以为自己才是治好皇上疾病的人呢。”
一时间,诸位妃嫔就好像放出了圈的野鸭子,说个不停。倒是有人真的猜中了,只是却也只是不屑之下,勉强说中的罢了。
当然,有这些能说的,就也有那心思沉稳,思虑良多之人,只是静静看着这些人的所为,并不插话,却也不离开。
皇后看着七嘴八舌的妃嫔,只觉得脑子都快炸裂了,这是生怕自己身体好了不成?只是再看看那几个一直按兵不动的,又觉得还不如都说出来呢。
说出来了,最起码心思也就表露了出来,不会那么难缠。而且,也能从言语中窥探到一些事情,而这些一直看着的,只怕才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听这些人说了许久,见她们似乎没说的了,而且不时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皇后这才开了口,“诸位妹妹有什么想说的,一个一个来。”
娴妃左右看了看,见刚刚还说的兴起的诸人,这一下子就好像突然哑巴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了,不屑的在心底轻哼一声,“既然这样,臣妾就斗胆说一说。”
皇后点点头,并不开口,她们怎么想的,怎么说的,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不过是听听罢了。
“按理来说,敏妃服侍皇上确实有功。可是先不说后宫中那么多宫女太监,怎么就轮得到敏妃了。只是单单说敏妃这人,说她把皇上照顾的病情更加严重,臣妾相信,可是说她把皇上伺候的痊愈了,臣妾是万万不信的。”
“这一点,想必在座的诸位姐妹,心中也是不服气的。”娴妃说着,还看向了周边的妃嫔,以寻求支持。
一些妃嫔便在她的目光中点了头,这也确实是她们心中真实的想法。她们一直觉得所谓的奖赏,所谓的服侍,不过是敏妃惹得皇上高兴了,故意给她体面呢。
之前看在皇上高兴、敏妃得宠的份上,谁也不会去惹人厌,反而交好敏妃。可是现在看皇上对敏妃的看重,就都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只是这样,倒是也没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是,敏妃万不该借着这一点,就巴住皇上不放。更不应借此魅惑皇上。此举实在是有损规矩。若是对之视若无睹,只怕敏妃仍旧是不知道收敛。”
娴妃说的愤愤,如果裴妆知道的话,一定会对她说,“拱手让你了,你赶紧把顾景鸿给我带走。”
只可惜,娴妃不知道裴妆真正的想法,裴妆也不会去特地问一问这些妃嫔们的想法,又不是傻的,上去给人送把柄呀。
“娴妃此言,言之有理。只是,”皇后终于开了口,却并不去接娴妃的话。开玩笑,娴妃这话里话外的,还不都是在引着她去对付敏妃。到时候自己真要是上了当,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既然皇上下了赏赐,这件事我等还是不要过多打听的好。且,既然皇上专程说了一件事,便足以说明,在皇上心中,着实是敏妃救了她。”
皇后这话一出来,顿时好几个都在撇嘴表示不屑?
只是,皇后心中却是一片平静,继续说道,“敏妃此举却又不妥之处。然而念在其功不可没的份上,就暂且给了她这个脸面。诸位妹妹还是静下心来,好生过好自己的日子比较重要。”
“可是……”娴妃犹自不甘心,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再是有人提起这件事,可不要怪我不给她面子。”皇后说着,吹了吹指尖,一副闲适的样子。
只是,心中究竟是否如表面上表现的一般,也就只有皇后自己心中清楚了。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早些散了,回去各自用膳吧。”皇后又吩咐了一句。
只是,台下的众妃嫔倒是基本上都熄声,却不防越贵妃突然站了起来,“臣妾想问的是,如果敏妃一直宠冠六宫,又该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