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那丙宵不知从何处接过一把团扇,绉纱糊面,淡扫梅花,另有一石上提,卧梅闻花四字,字体工整有力,肥瘦得体,甚是美观,只是……
言默一口酒喷出来,忍了忍没忍住,捧腹开始大笑起来。
真真笑死他了,卧梅闻花,卧梅闻花,哈哈哈哈……
那丙宵竟然还一脸严肃高雅的拿的理所当然‐‐
肚子疼,后遗症,竹无奈只得过来给他揉肚子,还是竹好。
众人尽皆莫明,不知言默因何发笑,疑惑的目光全转到丙宵手中那把扇子上。
被笑的丙宵却面色宁重起来,言默以为他恼了,心下自为扳回一城高兴。
其实却不然,丙宵面上惊讶之色,沉思之意瞒的过言默却远逃不了竹的眼。
&ldo;更深露重,愿请往在下蓬邸一游&rdo;
众人惊讶,这丙宵十几年不见外人,纵使今日在这里得见,却不能说是正宗的会客,可他此语一出,就真真有出世之意了。
言默也是一呆,却想的是丙宵会不会是想&ldo;瓮中捉鳖&rdo;,把自己骗到他的地皮之上总不是好事,这么想着就想回绝,要不然把他拉到自己地盘上也好。
&ldo;如此,在下等人就叨扰了,宵相&rdo;竹的一声宵相,含义何止万千。
竹既然答应了,言默还能说什么?
开舟行船,竟行了一刻有余才到,开了水门,径直行了进去,园中与外属同水,景色却大为迥异,竟是娇莲半碧,菡萏含波,月辉倾斜,渡尽尘世,直如仙境,
不是没去过大明湖,却到今日才有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感。
可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哀怨的瞪了周围的人几眼,杀风景的电灯泡,碍眼。
聊表安慰的捏捏手中美人柔荑,扫扫近在咫尺的红唇,诱人小舌翻转其中,恨不得……
&ldo;怎么了,可是不舒服?&rdo;见言默一付霜打茄子的样子,竹担心的问。
&ldo;没什么&rdo;郁闷到极至的声音,嗡嗡响过耳。
不时到了一处湖上亭,四周竹帘卷起,白石台阶,漆红木柱,上檐绘花鸟,夜晚看不太清楚,那丙宵也不设灯盏,真是节俭。
还没座下就听,太子来访,那丙宵竟然应了,也是他的先例已开实在是没理由拒绝这个迟迟不能登基却绝对是太子的人。
景贤的到来无疑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太子消息竟然灵通若此,心下警戒,再说言默,一听景贤之明,就不禁想起他那些调教人的变态工具,再又想到他竟然把自己喂了春药送人‐‐
咬牙切齿。
不一时景贤就到了,一眼扫到言默,见他也警惕的看着自己,微一颔首,算作礼节,开口与丙宵你来我往的谦了几句,也座了下来。
似乎丝毫不在乎竹和言默不起来对自己这个太子行礼,甚至还十分亲近的和竹打招呼,其实如果不是景贤言语中的某一句,言默认为自己还是很有风度的。
只是,在他把手中的茶水抛过去的同时,这种风度注定今日与他无缘的。
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对他不住说对不起的言默,再扫一眼被晾到了一边的被泼人,竹无语。
走过去,好说歹说才算把这件事揭过,敢当面泼太子水的怕也只有他了,要不是自己现在还有些势力,只怕连人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