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第15章（第1页）

&ldo;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个么？&rdo;博士的笑容消失了，他忽然严肃起来。

林摇了摇头。

&ldo;如果你实际测量，会发现在这片校园里，只有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点距离所有建筑物都有75英尺以上，这也是最初设计时留下的一个小秘密。&rdo;

&ldo;你是说鲁纳斯监控的范围之外？&rdo;

&ldo;是的，在la，还是有一个点是鲁纳斯不能监控的。在这里我们说话是自由的，我向你保证只有我们两个会知道。&rdo;博士看着他的眼睛。

&ldo;为什么这么秘密？出了什么事？&rdo;林迎上他的目光，并不回避。

&ldo;最高委员会对于你的状态表示了担心，他们看重你，但是也担心给你太大的自由会成为学院的隐患。&rdo;

&ldo;隐患？&rdo;林有些吃惊。

&ldo;因为你从不和别人交流，虽然你也完美地执行任务。但是一头独行的狐狸远远比一群狼更加令人担心，因为它无从揣测。&rdo;博士笑笑，&ldo;虽然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你，但是委员会不相信。&rdo;

&ldo;我不知道如何解释。&rdo;林说。

博士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不必担心太多，委员会对你的担心也是对你的信任。因为你执行的是学院级别最高的任务，比如这次对于高加索和鲍尔吉，还有关于阿里巴巴之夜的证言书，这些都是其他特工不可能接触的秘密。&rdo;

&ldo;我宁愿不接触。&rdo;

&ldo;我也一样。&rdo;博士沉默了一会儿，&ldo;吃点沙拉，用的是日本的蓝鳍金枪鱼，真是好味道。&rdo;

博士拨拉着盘子里的沙拉，显然已经失去了食欲。沉默了一会儿，他转向林，&ldo;牧师还好么？&rdo;

林点头，&ldo;还不错，但是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个冬天。&rdo;

&ldo;出发之前没有想到彭&iddot;鲍尔吉就是牧师吧？&rdo;

&ldo;没有想到，我以为他已经死去很多年了。&rdo;

&ldo;怎么认出他来的？&rdo;

&ldo;他的声音，&rdo;林说，&ldo;他变了很多，可是声音还是那样。我听见他说话，忽然就想起那些风雨很大的晚上，他拿着《圣经》在我们的床前挨个看过去。有人睡不着，他就会讲一些《圣经》上的故事，按着我们的额头让我们安心。&rdo;

博士点点头，&ldo;他视你们为孩子，他是我的英雄。&rdo;

&ldo;英雄？&rdo;

&ldo;是啊。他不愿出具证言书是我已经估计到的事情，虽然它对我很有用，但我不会因此责怪鲍尔吉。&rdo;

&ldo;那份证言书……非常关键？&rdo;林犹豫着，还是问了。

&ldo;非常关键。那关乎我和他的罪责和惩罚，他选择了放逐自己，我则选择留下。经过这么多年，还是不得不为这份证言书面对过去。&rdo;博士的声音低沉。

&ldo;牧师是……自我放逐？&rdo;

&ldo;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合适，但是阿里巴巴之夜后他对于la以及我们最初的目标充满了质疑，所以才离开了学院，这些其实我在你去高加索之前就想告诉你，但在学院这是个敏感的话题。&rdo;博士靠在桥的栏杆上舒展身体，&ldo;林，你或许熟悉他，但却并不了解真正的彭&iddot;鲍尔吉。&rdo;

&ldo;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他眼里都是孩子吧，他不想说得太多。&rdo;

&ldo;不，不是对你们，对所有人，鲍尔吉都是如此。他有很强的英雄情结，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吃很大的苦，坚忍卓绝地做成一件事。他并不想对周围的人强调自己的痛苦，因为他觉得他能够忍受。他爱很多的人，却在心里把自己抬高为一个父亲一样的角色。&rdo;博士低低地笑了几声，&ldo;只怕对于我，鲍尔吉也是这么看的。&rdo;

&ldo;嗯，这么些年，想必他在高加索所取得的成就也很不容易吧？&rdo;

&ldo;当然不容易，他去高加索的时候是孑然一身。作为一个离开la的教官，学院避讳提到这个人。他甚至没有家人，他的父亲死于高加索独立革命战争，母亲和妻子死于一次屠城式的轰炸，他的亲生儿子为了保护他，在一次集会活动扑在他身上，挡住了刺向他的淬毒匕首。那个杀手原本隐藏在和他握手的人群里，所以立刻就被愤怒的支持者撕碎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儿子永远地失去了，甚至不能亲手复仇……&rdo;博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似的呼出去，&ldo;那场集会活动的录像我看了，鲍尔吉只是抱着他的儿子，自始至终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个年轻人死去。&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林低声说。

&ldo;高加索这个国家刻在他身上的印记太深了，战争，不断的战争，打退了国门外的敌人又是内战，内战完了紧接着少数派分裂。他太悲痛，又爱着太多的人，所以一生都想终结战争，不过似乎太相信他自己的能力了。&rdo;博士讪笑了几声，&ldo;不过，他比我勇敢。&rdo;

林抚摸着桥上的木栏杆，&ldo;能说说牧师的事情么？&rdo;

&ldo;好啊。很多年后有人会为他作传的，可惜我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了。不过，我有自信，&rdo;博士有些自得似的挑起眉锋，&ldo;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彭&iddot;鲍尔吉。&rdo;

&ldo;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只有18岁……&rdo;博士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