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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西奥！西奥！放下枪！那不是敌人！伊芙和伊瑞娜需要救治，你还不明白么？&rdo;年轻人上去扳住黑发孩子的手。

黑发孩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挣扎，任凭自己手里的枪被夺去扔在地下。可是他只是轻轻甩了一下手臂就摆脱了年轻人，很明显以他的力量和敏捷，那个看起来远比他强壮的年轻人是不可能制住他的。

士兵们小心地围了上去，先是踢开了枪支，然后扭住了这些来路不明的孩子和那个年轻人。

上校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脸颊的肌肉跳了跳，神情骤然紧张起来。

引擎轰鸣声从远处急速地逼近，&ldo;山地鹰&rdo;武装直升机巨大的影子几乎是立刻出现在月台的正上方，它悬停在那里，缓缓地下降。单兵导弹和突击步枪立刻指向空中，这架直升机同样来路不明，漆黑的机身上看不见法国空军的标志，没有无线电通讯，也无从核实来者的身份。

&ldo;保持警戒！不得开枪！&rdo;上校仰头看着空中下令。

&ldo;应该是和我们进行任务对接的官员。&rdo;中尉跟在他身后。

&ldo;也许是，不过，应该没那么简单，注意看机身上的标志。&rdo;上校眯着眼睛，冷冷地说。

&ldo;镰刀和沙漏？&rdo;中尉看清了，黑色机身上，用很贴近黑色的深褐色标记着看似古老的徽记。

&ldo;是的，这和我得到的这张卡上的花纹是相同的。&rdo;上校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那张磁卡，&ldo;这种东西的制式不是保密局的，我想可能来自于第三方。&rdo;

山地鹰刚刚落在地面上，双层螺旋桨还在急速地转动着鼓起呼啸的狂风，一个人影已经打开机舱门跳了出来。他干练高挑，一身纯黑色的中长风衣，风衣的衣摆在狂风中呼啦啦急振。他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拉紧了领口防止风灌进去，坚毅地走向了上校。

他走近了，上校看见那是一个银灰色头发和瞳孔的中年人，眼睛在灯光汇聚中像是银一般亮。

&ldo;内森&iddot;曼，la特权检察官。&rdo;男人向着上校伸出了手，&ldo;哈西莫多上校？&rdo;

&ldo;哈西莫多&iddot;托莫米。&rdo;上校冷冷地看了一眼来客，并没有去握他的手，&ldo;你的名字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是谁？带着什么样的授权而来？我接到紧急命令带领四个标准团的作战部队在这里集合，并没有指令让我和一个叫做内森&iddot;曼的人碰面。在这个无线电被全屏蔽的地方，我如何相信你。&rdo;

男人抽回了手，并不介意上校的冷漠，&ldo;我们预计到了这个问题，我的任何证件此时都不具备说服力，不过无线电屏蔽并不足以隔绝全部的对外联络。&rdo;

&ldo;是么？&rdo;

&ldo;我们还有电话。从贝尔发明第一部电话机开始，金属导线就是最可靠的电波传输媒介，它不能被屏蔽。铺设这条铁路的时候，有一组铜线被埋在铁轨下方，&rdo;男人比了一个手势，&ldo;上校，请跟我来。&rdo;

男人引导着上校来到那个简陋的公用电话亭前。

&ldo;公用电话机？&rdo;上校皱了皱眉。

&ldo;整个费尔南斯，有十二部电话被特许使用这组铜线，这部恰好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它是铁路月台上的唯一一部有线电话。我们想过紧急的时候这可能有用，很不幸，我们的担心应验了。&rdo;男人说，他笑了笑，却没法给人任何喜悦的感觉，&ldo;不用投币的。&rdo;

他摘下话筒，迅速输入极其复杂的密码，短暂的沉默后，上校听见话机中传来了&ldo;嘟&rdo;的准备音。

男人缓慢地输入了一个号码，他似乎是刻意要让上校看清楚。上校也确实看清楚了，那个号码指向他的直接上级‐‐保密局特种部队的汤姆逊将军，也是从汤姆逊将军那里，他得到了这次任务的紧急命令。

男人把话筒凑在耳边，&ldo;将军，我是内森&iddot;曼，我已经到达，我现在就和哈西莫多上校站在一起，我希望您再次和他确认这次行动。&rdo;

他把话筒递给了上校。

上校拿着话筒，微微迟疑了一下，贴在了耳朵上。

&ldo;上校，你的任务是配合曼博士，他对你的指令将和我的命令一样有效。此外，我们获得授权，可以对一切无法鉴别其身份的目标开火。&rdo;电话对面的人停顿了一刻，着重强调，&ldo;这条指令非常简单，我想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上校。&rdo;

上校熟悉这个声音，连用词和语序的习惯都一模一样，那属于汤姆逊将军。唯一的不同，只是他能感觉到一贯冷静的将军此时有明显的焦虑。

&ldo;我明白，我只有一个问题，&rdo;上校低声问，&ldo;谁给予的这项授权？&rdo;

&ldo;你无需知道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总统已经签署了我传真给你的那份文件，而我将以个人名义保证我对我在此所说的一切负责。&rdo;

&ldo;将军，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战争时期，对于目标不加鉴别地开火，这等同于谋杀！即使从宪法而言，也不可能允许这种行为，保密局的纪律也不会允许您把指挥权授予其他任何代理人，何况这个代理人的身份无法被证明。&rdo;

&ldo;这里是军队，宪法在这里不生效。&rdo;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ldo;上校，不必犹豫了，总统府的专员现在就守在我的门外，对我而言，也是没有选择的。这是一件很特殊的任务，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对待这个任务，请如同对待战争一样。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法兰西，为了共和国。请相信我，也请相信曼博士，他愿意飞往费尔南斯和你一起执行这个任务，本身已经说明了他的诚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