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花未情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倒是有些难办。”
陆逵将身上一块和田白玉佩给了狱卒,让他上丞相府通个风报个信。姜堰本不想再理会陆逵,但一听报信的人说的话,便又立即改变主意,乘上轿子往天牢去。
陆逵一身华贵衣袍在几米见方的牢房里急促地踱来踱去,心绪不宁,时不时往通道口看一看,见通道口没人,一时来气抬脚奋力踢开旁边的一堆干草,扬起一片灰尘。
脚步声在狭长的通道里响起,陆逵隔着木栅栏往通道入口看,见到狱卒后跟着自家岳丈大人,唇角往上勾起。
“岳丈大人别来无恙?”陆逵挑着眉道。
姜堰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你这次闯的祸举足轻重,可别指望老夫还能帮你。”
陆逵脸色一变,深不见底的眸子燃起一丝怒意,“岳丈大人这说的哪的话,帮我不就等于帮了你自己?”
“哼。”姜堰不屑一瞥,“你做了那等混账之事,如今外面人尽皆知,吵着让你兑银的人不计其数,即便你从这里出去,也只等着任人宰割,还不如留在这安稳。”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让我在这地方呆一辈子?”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重复着这四个字,陆逵握紧袖下的拳头,咬牙切齿道:“岳丈大人莫要忘了,我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最清楚不过,我若是这辈子出不去,那你也逃不过。”
姜堰一双眸子泛着戾气,“你想要挟我?”
“小婿哪敢,只不过提醒岳丈大人一句,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若船翻了,谁也不会好过。”
“就算是那也只是以前,当今皇上私底下唤我一声舅舅,群臣面前也要敬我三分,你以为他会凭你的一面之词而对我有何看法?”
陆逵差点咬断牙根,狠狠地盯着外面的人,“你是笃定我不敢供你出来?”
姜堰漫不经心地睨他一眼,“你倒是试试看。”
“呵,小婿倒是今日才晓得岳丈大人这般阔达。”陆逵提步走到木栅栏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外面的人,“若是岳丈大人不在乎,那今日你来这,是为什么?”
陆逵让狱卒传话,原话便是:“岳丈大人想要的月光石雕小婿改日呈上。”
月光石雕便是上一次陆逵承诺要给姜堰的礼物,陆逵此时让人传这句话明显是想提醒他一些事,姜堰一听就明白,连忙往牢房里赶。
姜堰嘴唇颤了颤,兀自镇定道:“不过是念一点旧情过来探一探罢了。”
陆逵冷哼一声,“那还多谢岳丈大人念旧情了,小婿也是个念旧情的人,若是我永生困在此地,也不会让他人逍遥。”
说得何其决绝,姜堰最后只得妥协,口头潦草答应七日之内必想办法将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