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两根烟,给聂细卿发了点微信,定了定神,顾非也给顾令昭打电话,电话甫一接通,顾非也开门见山:&ldo;我在门口。&rdo;
电话里,顾令昭没有说话,两分钟之后,小洋房的大门打开了。
顾令昭和顾非也面对面站着。
这种情况下父子俩的对视,周围怎么说都不是美好的气氛,一边冬日刺骨的风只往衣领里起劲地灌。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ldo;进来说吧。&rdo;顾令昭说‐‐这种时候,到底什么情况,已然是一目了然。
上次顾非也问他休息室床上的头发,他可以轻轻巧巧推脱过去,但是这一次,顾非也能跟到这里,本身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顾非也深吸一口气:&ldo;好。&rdo;
其实顾非也从小和顾令昭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话题去聊,他们聊过的话题永远只有以前的学习和现在的工作。没想到这继学习和工作以外即将出现的第三个话题,竟然是,出轨。
一时间顾非也心里五味杂陈。
屋里很亮堂,顾非也没心情去打量,只是在一眼扫过去的时候感觉,这里令他很不舒服。
那肯定是了,他能在这里觉得舒心那才有鬼了。
然而……有什么不对。
顾非也很快找出了不对的点在哪里,那就是,他竟然觉得自己老爹的三儿住的地方,有点熟悉。
为什么呢?
再一打量,顾非也发现,顾令昭在这里用的,和顾令昭在家里用的很多都是一样的。比如此刻顾令昭脖子上系着的深褐色领带,在翁诗圆住处的桌角,有一卷一模一样的放着。
很明显了,是怕哪天拿错了,回家潘烟起疑而想到的方便安全的操作。
顾非也看着还没开始说话的顾令昭,心想,您还真是操碎了心。
之前也说过,以最大恶意去揣度他人是非常不好的行为,但在这一瞬间,顾非也觉得顾令昭饱受摧残的花白头发,似乎不仅仅是工作给累的。
看看,这屋里,这么多需要操心的呢。
顾令昭没有开口,顾非也也没有先说,父子俩坐在椅子上。
面对面。
沉默而又尴尬。
翁诗圆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客厅,似乎是要把这个现场留给顾令昭父子俩自己去解决。
这种把一切都交给顾令昭办,自己负责安心站在后面的做派。
挺淡定的。
啧。
顾非也有很多想问,比如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比如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但到最后,他也就问了一句最中二的:&ldo;为什么?&rdo;
是啊,怎么能不问,好好的一个家庭,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为什么非要搞这么一出?
顾令昭看着他这个明显受了打击的小儿子,目光变幻。
有什么为什么呢?这人生啊,一路走下来,有时候就这样了,说不出理由的,又能怎样解释?
顾令昭叹了口气。
其实对于顾令昭来说,他这个小儿子还是跟他相差的岁数太大了,如果现在眼前的是自己当年那个大儿子,以他们两人二十几岁的年龄差距,说不定还会去跟他聊聊这些出轨的心理历程。
但是,在顾令昭眼里,顾非也还是太小了。
倘若当年大儿子不出那事,大儿子有孩子的话,那孩子也该和顾非也一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