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鲸莫名其妙:“没让你洗一半啊,不说了都我来么。”
时屿眼睛看着墙壁:“包括……内衣?”
夏栖鲸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无声地对时屿比了个中指:“你大爷的,自己洗吧。”
他怎么忘了,时屿才不是什么良善老实的好好学生,而是披着雪白羊皮的大尾巴狼。
夏栖鲸重新在书桌前坐下来。
今天晚上的十道线性代数,他吭哧吭哧半天做出来三条,其他都是大片空白。
正心虚着,把做出来的卷子叠在最上方,想用笔袋遮掩一下试卷上的空白。
谁知时屿根本没在看他的卷子。
时屿抬起下巴,对桌上的门票点了一下,语气随意:“所以,这是下周一那个乐队的演唱会门票?”
夏栖鲸:“嗯。”
时屿:“你打算去?”
夏栖鲸:“……没有。”
他的确是没打算去。
倒不是怕叶望认出他——他和叶望阔别将近七年,中间经历了一整个青春期,容貌和七年前相比变化还是挺大的,叶望不见得能认出他。
甚至,也不见得还记得他。
叶望是那种走在人群里就能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人,一举一动引人驻足,自己却浑然不觉,神色自若。
这样的人总是懒于去记别人的容貌的,因为就算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自动自觉地贴上来,希冀得到他的一个笑,或者一个漫不经心的打量。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夏栖鲸不想去,主要是觉得没必要。
他没有缅怀过去的嗜好,何况对方当初离开,应该也是生活得并不愉快,想忘记过去的意思,那就没必要去多生事端。
两个身处两条平行线的人,就按着自己的轨道走就好了。
于是夏栖鲸说:“没什么,林与千多要了一张票,就给我了。”
时屿:“可是你不打算去。”
夏栖鲸:“嗯。”
时屿:“为什么不去?”
夏栖鲸敷衍道:“不想去就不去了。”
时屿追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夏栖鲸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时屿站在书桌前,姿势闲散,神色自若,似乎真的只是在和他随口闲聊。
夏栖鲸印象里,时屿不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