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欢此刻比瓷器还易碎。
“吴欢,我在这陪着你。”、“你要是怕,就在我这里睡。”
良久,吴欢从噩梦恐吓中醒来,发现自己扒着楼兰郁不放顿时脸颊烧起来,心中十分不好意思,喏喏说道:“先生……”
“缓过神了?”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吴欢低声:“嗯。”
“说说看,你已经半年不做噩梦,今晚怎么突然做噩梦了?谁突然刺激到你了。”
吴欢低头盯着楼兰郁的衣襟,发现这看似朴素的衬衫衣领竟有繁复美丽的花纹。他不说话,楼兰郁就耐心等待,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吴欢耗不下去,他慢吞吞的说:“今天见到以前欺负我的人了,他们都在……同一个学校里。宋轻朗说下周带我去林长宿的生日,帮我报复他们。我不知道怎么报复,但我答应了。先生,你会反对我吗?”
楼兰郁:“你成年了,个人的事可以自己做主,我不会干涉。”
吴欢:“傅星河也在。”
楼兰郁应了声,表示他知道了。
吴欢惊奇:“你不会担心吗?”
楼兰郁:“他姓傅,我姓楼。”
意思两不相干。
吴欢一笑:“要是傅星河姓楼,先生就会偏帮他?”
“他要是姓楼,早被打死了。”楼兰郁大拇指揩着吴欢的脸颊:“满脸都是泪渍,去洗脸,洗完了早点睡。”
吴欢得寸进尺:“先生陪我。”
楼兰郁妥协:“去洗脸。”
吴欢欢欢喜喜跑去洗脸,然后回来书房的隔间,拉上被单躺到床上,过了一会,他感觉到楼兰郁关了书房的灯跟着进来。
闻到熟悉的味道,吴欢睡着了,没有不安和噩梦。
周三,林长宿的生日会在市中心一家四星酒店举行,杜舟萝包下顶层餐厅,游飞白则帮忙指导一下生日惊喜准备。
被邀请来的朋友和不请自来的同学陆续入场,气氛逐渐被炒热,游飞白还请来一支地下乐队,重金属风摇滚high爆全场,这群刚成年或即将成年的少年、少女们随音乐摇动、起哄。
唯一有点清静的地方就是傅星河那桌,作为今夜之星的林长宿面带笑容,额头因兴奋而凝结了晶莹的汗珠,他冲杜舟萝道谢。
游飞白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小长宿,你应该感谢的人是我。她就是包下餐厅,今晚各种策划都是我一手包办。”
林长宿桃花眼一笑:“谢谢你,飞白。”
杜舟萝不爽的喷气:“你以为拿号很容易?我跑断腿到处找关系才订下这里的旋转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