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山庄内,许铭回来复命,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乔义一脚踹飞,重重地摔到角落里。顷刻间只感天旋地转,肝胆俱裂,就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一把老骨头了,三番两次被人这样冒险飞行,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本侯要你们还有何用?”乔义怒不可歇,早知道那个女人这么废物,当初直接杀了省事!
莫无涯端坐在木椅上,把玩着修长的手指,不急不慢地说道,“爹何必大动肝火?今日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不一定就是坏事。方少佐那只老狐狸定不敢在朝中呆着了,既然失去了价值,那就直接灭了方府。这笔血债有人买单就行!”
乔义转身瞧着神定气闲的儿子,眸光越发的深邃,儿子,果然还是亲生的得力!随即从身上取出玉哨吹响!
眼见着许铭颤巍巍地想要站起身,莫无涯抓起木桌上的茶杯,朝他的印堂狠狠地砸了上去。茶杯的碎片沾满了鲜血,带着枯瘦的躯体落地,传来一阵闷哼声!
随即赶来的暗卫杀手如同木偶一般冰冷无情,人命在他们眼里,如同草芥。地上多了一具尸体,与他们来说,不过是主人费一点化尸粉罢了!
“今夜子时,杀了方少佐父子之后,一把火烧了方府,明日京都城的街道上,朝野之中,本侯想要的流言,一个字都不能少!”乔义一边往许铭的尸首上倒白粉,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冒着血腥味的热泡泡,吱吱作响的诡异声音,让乔义心里格外的畅快!
他就喜欢以杀人为了乐趣!什么时候,他焚烧的是夜星晨的尸体,那他一定会狂笑三天,连贺九日。待登基为皇,他便大赦天下!
暗卫领命纷纷离去,如同摇曳的鬼影!
莫无涯站起身,追问起七王回宫之事,“爹,你真得放心珑儿?他可是裕太后亲手养大的,且十分地宠溺他。与妖月的交情也很不错,我们若是放他回宫,万一他倒戈相向,到时候万寿图得不到不说,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乔义深深地吸了一口血腥味,好像在闻什么香气一样,神情变态且惊悚。心满意足之后,才缓缓走到木椅边坐下,随手端起茶杯,啐了一口。抬眸看向儿子,诡谲的眸光好似幽灵在闪烁。
尽管莫无涯是他的亲生儿子,每每见到如此惊悚诡异的表情,也不免从心底生出一丝冰冷的寒意来。
正当他想倒杯热茶暖暖身子时,却听见乔义阴森森地声音传来,“你真以为爹有那么蠢吗?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想跟老子玩心理战术!”
莫无涯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爹的意思是……”
乔义眉头一蹙,凶狠的眼眸一瞪,莫无涯吓得顿时禁声。不该他过问的,就不要多问。这是他爹提前养成的帝王威严!
七王站在橱窗前,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这个冬日,山上没有几日天气是晴朗的,不是飘着雪花,就是雾蒙蒙的。
“此刻御花园浅水湖面上的冰,应该很厚实了吧?”妖月曾经答应过他,等他的身子骨好了,冬日湖面上的冰结厚实了,她要带他一起玩滑轮。春日暖风和煦,她要陪他去骑单车。
如今言犹在耳,却难抵世事变迁,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在弱肉强食的漩涡中,他无法再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就像夜星晨当初的选择举兵造反一样!你若不强大,就得接受被摧毁的命运!
“珑儿!”
乔义的呼唤声打断了七王的思绪,他缓缓转过身来。见乔义手腕上披着一件大氅,心里止不住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爹这是要亲自给儿子送行吗?”
乔义没有吭声,而是一步一步地朝他逼近,犹如死神扑面而来。将大氅披在七王的身上,亲手为他系好带子,“你进宫之后,自有人帮你,也会有人帮你传递消息。记住你身上的使命,是爹的儿子,就应该有爹的血性!挥刀狠辣,杀伐果断!”
“我母后的狠辣,比起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七王说着耸了耸肩,伸手拽了下大氅,把身子裹紧,冰冷的眼睛未曾正视过乔义,径直出了卧房!
乔义冷哼一声,紧跟其后。裕太后横行后宫数十年,她的手腕,自然是无人能及!那又怎样?最后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