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宫才端着一盘冰镇荔枝回来,又被差使着去拿笔。
苏木将名单推到一旁,摸了摸划得有些难受的指尖,去拿荔枝。
荔枝外壳红艳,冰镇的寒气顺着凹凸不平的壳绕上她的指尖,将指腹冰成红色,丝丝缕缕,攀附上她的手指。苏木剥开外壳,露出浑圆白嫩的果肉,晶亮亮泛着水光。她咬着果肉,汁水顺着指缝滴在素白的盘沿。
嘴唇被汁水镀上一层亮色,苏木抬头,“有帕子吗?”
“连郡主一个姑娘都不带帕子,本侯又怎会有这种东西。”沈行在拧着眉一脸嫌弃。
郭宫再回来时苏木已经一人吃了一小半的荔枝。
“侯爷,这是傅三小姐派人送来的东西。”郭宫呈上一块包着东西的帕子,沈行在嗯了一声,将帕子扔给苏木,手中拿着一个极精致的木盒。
苏木擦了擦手,目光也定在木盒上。
木盒里是一瓶再寻常不过的药。
沈行在的手指在木盒中按了按,似乎还有一层。他抬眼看着苏木。苏木了然,扭过身子,留给他一个青碧色的背影,还有发间小小的藕荷花苞。
木盒还有暗层,一块薄薄的板子,用力一按便能断开,里面放着一把钥匙。钥匙看起来十分朴实,并无特殊之处。
苏木百无聊赖地伸直双腿,鞋跟挨着,鞋尖一开一合,盯着自己如波浪一般忽涨忽落的裙摆。衣料摩挲,鞋尖碰出细微的声音,脑袋也随着一点一点,发带与发丝缠在一起。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
“沈行在,好了没有——”苏木忍不住问,尾声拉得很长,软绵绵的有些不耐烦。
“好了。”郭宫已然带着钥匙离开,沈行在盯着她小鸡啄米已经许久,带着些恶劣故意看她究竟能耐得住多久。
苏木闻言立刻转过身,未出阁的女子不将发全部挽起,只挽出一个小小的发髻,未挽的发丝随着她的转身扬起,发带便如蝴蝶一般飞到胸前。
她对傅凝给沈行在送了什么丝毫不好奇,又去剥荔枝。
“本侯瞧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偏偏对傅凝避之不及?”沈行在忽然问。
苏木一口咬在荔枝肉上,汁水溅了自己一脸。
第30章喜宴
闭着眼,苏木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和眼下的汁水,缓缓睁眼,将荔枝囫囵咬在嘴里,“谁怕傅凝了。”
“你。”沈行在毫不给她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