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一直以来全靠术法维系羽毛,方才一时激动给忘了,一煽动翅膀,呼呼啦啦的毛落了许多。
顾清让一脸嫌弃地望了过来,它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瞧着他那个眼神,只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现在看它的眼神,和看一只不太聪明的猪,似乎没什么区别。
只雀默默将掉下来的毛重新给安上,安好之后,呼哧呼哧地追上了顾清让:“仙上,你在想什么事情?”
没准我能帮忙。
顾清让本来没打算告诉它的,只是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它似乎也在。
非要说起来,它还是谢迟迟做神女的时候就有了,只是那时候,它还是一颗颇为生硬的蛋,怎么也破不了壳,谢迟迟当时热乎地抱着那颗蛋在它眼前晃悠了两天,然后不知又丢到哪里去了。
后来还是她走后,他在一十三天的角落里,又发现了这枚安静的蛋,这颗蛋陪了他许久,终于有一天破了壳,在他略带希冀的目光中,钻出来一只灰不溜秋的鸟儿。
以至于那段时间,顾清让对这傻鸟颇有些怨言,没办法,它做一颗蛋的时候,还是十分美丽的,是一颗多么光滑平整且圆润的蛋,后来做了鸟……
顾清让想了想,忽然道,“你之前曾说过,你还在蛋里的时候,就有了意识?”
只雀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脯,“那是自然。”
它好歹也是上古神兽的后裔,自然也是很厉害的。
只雀有个本事,就是能记录下一切它周遭所发生过的事情,诚然,若是在从前,顾清让只会觉得这本事,委实没什么用处。
可如今他不这么想了,顾清让回身瞧了一眼营帐,迟迟还在里头和五皇子说着话,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出来。
“那你用水镜,将当时的事幻化出来,叫我瞧瞧。”
只雀扭了扭身子,水镜没出来。
顾清让瞥了它一眼,只雀终于小声道,“仙上,这个……我还不会凭空幻化出水镜。”
不早说……
顾清让只得道,“那要怎么样,才能幻化出来?”
只雀认真想了想,“要有水才行。”
顾清让,“……”
他回身又望了一眼营帐,捻了一个结界罩住营帐,带着只雀去了别处。
这周遭有一个村庄,这庄子瞧着实在是太穷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免遭了北狄士兵的侵害。
两人,啊不对,一人一鸟敲开了一户农妇家的门,顾清让一眼便瞧出,这农妇是只妖,农妇瞧出顾清让身上涤荡着的仙气,面色一变。
“你莫怕,我只是来问问,家中可有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