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模特队这条桥梁,但余愿还在画室,因此章书闻和李文轩之间还保持着比较紧密的联系。
“你哥呢,待会来接你吗?”
余愿点点头,“他七点到。”
两人边说着一起进了教室,画架上有未完成的稿件。
两年,余愿的画技谈不上多出神入化,也依旧喜欢乱用色彩,比如眼前的这一幅海景图:火红的天、橙黄的水,远方展翅翱翔的蓝色海鸥,没有一样是跟现实世界相符的,但乍一看,大胆的用色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李文轩横竖也没事,就在教室陪余愿等章书闻。
他跟余愿聊起近况。
大三下学期时,院校的保研预推免开始申请,李文轩提交了申请材料。九月下旬保研名单出来,他榜上无名,名额本就有限,他倒也不觉得气馁,左右是得再备考一年的。
“我还以为你哥也申请了,前几天一问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读研的打算。”李文轩拿铅笔在素描纸上随意画着,“有点可惜。”
高强度的运转下,章书闻还能年年拿奖学金,各项审核也绝对达标,李文轩不敢全然说只要章书闻申请了就一定能通过,但七八成的概率还是有的。
他正惋惜着,身后传来章书闻的声音,“可惜什么?”
李文轩停下画画的动作,“果然不能背后议论人,刚提你你就出现了。”
章书闻走到余愿身边,笑问:“说我坏话了?”
余愿猛地摇头。
“我跟愿愿说考研的事情呢。”李文轩起身,把素描纸搁在桌面,问,“外面的雨停了没有?”
章书闻答:“还有点小雨。”
他的球鞋湿了一小片,洇出深色的印记,抽了两张纸巾蹲下身来擦拭。
余愿替他拂去肩膀上点点的雨渍。
章书闻抓了下余愿的手,“别弄,脏。”
李文轩对此见怪不怪,只是深深地看了会。他心思敏锐,隐隐约约察觉出什么,却也没多问,只要章书闻不挑破,他可以装糊涂。
章书闻注意到他的眼神,仰首迎上去。
李文轩微微笑着,说:“你这么看着我,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章书闻把脏了的纸巾丢尽垃圾篓里,又翻开余愿的掌心来看,五颜六色的,不禁笑着轻拍了下,“去洗手,洗完我们就回家。”
余愿最喜欢每天跟哥哥回家的时刻,小跑着出了教室。
李文轩接着道:“之前愿愿给你画的画像,我见过,改了几笔,当时许知意也在。”
许知意几个月前高考完曾回来过墨轩一次,不凑巧的是,那天余愿请了假,他没见着人,只将一大袋薄荷糖放在了余愿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