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叹了口气,“既然是上下串通一气的,民不与官斗,……越拖越麻烦,还怕老爷在牢里头受苦,不如早早的赎了出来。”
只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
不过这话,不便当着婆婆和小姑子抱怨。
“我也是这么想的。”高管事连连摇头,叹气道:“偏偏老爷一听一千两银子,就急了眼,说什么也不答应……”语气忍不住带出几分埋怨,“老爷不想花钱,只说那太守是胡判、乱判,又说二爷是在徐三爷手下做事的,休想就这么讹了叶家的银子!”
顾莲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倾身问道:“……后来呢?”
“那太守气得不行,让人把老爷又关进了大牢。”高管事一脸苦涩,“也不知道是去找徐家对证,还是做别的什么?我们好求歹求的……,人家就是不理会,如今连那太守的面都见不着,堂上的衙役们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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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后宅,薛氏正在闲得无聊给指甲染色。
她最近心情十分不好,……那天撞见陪嫁丫头勾引丈夫,本来就够恼火的,哪知道没过几天,丈夫还向自己要人,说是去安阳的路上没人服侍。
当天下午,紫韵就“吃坏东西”闹起肚子来。
薛氏坐在长条椅里,斜眼看着蹲在旁边挑弄汁液的紫韵,……真是日防夜防,没防到贼就在自己身边!不由一声冷哼。
紫韵本来就是战战兢兢的,听得主母没好气,赶紧低了头。
那天的事……,自己真是冤枉!自己不过是想避开三爷,免得踩着他,谁料到他竟然会主动搀扶,还让正正让主母给看见了!
甚至……,有一点怀疑,三爷是不是故意给主母看的?但是没道理啊。
而且他后来又再次要人,难道是……,真的看上了自己?
又是疑心,又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欢喜。
本来自己和青霜两个大丫头,作为陪嫁跟过来,就是预备以后收做通房之用,免得三爷再收了外头的人。
可惜……,自家主母不是一个能容人的。
“发什么呆呢?”薛氏一声喝斥,“你的心思都放在那儿去了?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看看、看看……,都弄到外头了。”又骂,“只知道做些狐媚妖道的样子!再不仔细一点,我就叫人牙子来领了你去!”
紫韵越发的畏畏缩缩,不敢吭声儿。
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找到薛妈妈,“有个婆子找你。”
薛妈妈看了看来人,走了过去。
“妈妈救我。”那婆子又是急,又是慌,赶着说道:“我有一个娘家侄儿,在府衙里头做捕快……”
啰哩啰嗦、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薛妈妈听得直皱眉,半晌听完了,问道:“对方有个儿子在三爷手下做事?”
“是啊。”那婆子急得跺脚,“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现如今他老子在牢里,不知道该怎么个了局。”
“亏你们也想得出来!”薛妈妈冷哼,“居然讹人家一千两银子!”又问:“你到底说仔细一些,对方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的,不然我怎么知道是谁?”
“说是姓叶,家里做大生意的。”那婆子絮絮叨叨,“看着十分有钱的样子,本来家里人都准备给银子,偏生那老爷小气舍不得……”
“等等。”薛妈妈打断对方,“姓叶?还在三爷手下做事?”
薛氏本来就不痛快着,见乳母和婆子说了许久,忍不住走了过来,问道:“在这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半天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