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瞥了一动不动的男人一眼,向晴阳移步走至掉在地上的军刀前,蹲下身子用左手捡起,又回到了沙发旁,锐利的刀刃缓缓逼向晕过去的男人白皙的脖子。
手竟然开始抖起来,神色也带了几分挣扎,向晴阳深吸口气,才得以将刀子握紧,然后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开了道口子,鲜血潸潸的流向地板。
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将刀和手机都塞回包里,表面平静,心却在震,有些害怕,却不得不装作神情自然的出了包厢。走廊上偶尔有服务员和来这里消遣的男人走过,向晴阳垂着头,快速来到了楼下,音乐声沸反盈天,炸得她耳膜发疼,匆匆穿过灯红酒绿下的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出了奢靡的基地。
站在巨大的霓虹灯下,一阵阴凉的风迎面吹来,扬起了她的发,向晴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大概是感觉害怕,两手环胸缩了缩脖子,准备快些走人。
转身的瞬间,很不巧的见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祁明熠的老管家,见他瞧见了自己,向晴阳心中一惊,急忙加快脚步,就怕碰上时会看出什么来。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倒在血泊里的祁明熠,向晴阳脚步一顿,思索了几秒钟才回过头,本想着通知那个管家去包厢里之后再走,却不想他自己进去了。
如此一来,她便不再有任何顾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心惊胆战的来到大街上,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来到弥倩的出租屋。向晴阳抬起左手敲门,弥倩没有来开,她不放弃的继续敲,敲到她出来为止。
弥倩穿着睡裙酒红色的大卷一团乱,屋里没有开灯,向晴阳却能看到她脸上还带着温存中的绯红,不用说,她里面又有男人在。
“大半夜找死啊?”弥倩张嘴就骂,颇不耐烦,“你要敲能不能等到早上?不知道我家里有人在嘛?怎么?想****?这个好说,给钱啊……。”
向晴阳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把祁明熠倒在血泊里的照片给她看,淡淡的开口,“人我替你杀了,把发夹还给我。”
弥倩半眯着眼眸,刚才还不是很清醒,可看清照片后她整个人一激灵,吓得脸色惨白,双脚发软,扶着墙壁才得以站稳。
“你……你……。”她惊恐的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开口,看着神情似乎有一大堆话要说,只是你了半天也没能你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发夹还给我。”向晴阳无视她的诚惶诚恐,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作死?这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叫你去的,不关我的事,”弥倩害怕得开始语无伦次,仿佛如洪水猛兽的祁明熠就在眼前,“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快走,逃命去吧,别来我这里,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见她要关门,向晴阳急忙伸手拦住,面无表情的接着重复,如同机械般,“发夹还给我。”
弥倩像遇到瘟神似的,快速折回屋里拿来向晴阳的发夹,一把塞到向晴阳的衣兜里,“给你给你,你快走,别连累我,滚。”
向晴阳被推了一把,趔趄退后一步,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她能清晰的闻到迎面而来的门风是糜烂的味道,恶心得想吐。她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心神不定的在破旧的沙发上坐下,连灯都没有开,整个房间乌漆抹黑的,看不清她沉郁的表情,却能从她急促的呼吸声中,知道她如坐针毡。
先不说祁明熠死没死,光是给了他这一刀,就知道以后的路可没那么好走,想着千诱的经理那里还登记着她的电话号码,她急忙关机,站起身来,猛地把手机从窗户丢掷出去。
随后摸黑从抽屉里拿了零钱,带上帽子下楼去小超市里打公共电话。
这个让她倒背如流的越洋电话通了很久都没人接,在冰冷的女声告知她无人接听的前一秒,电话终于被急促的接通了。
“贺祺!”向晴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
“对不起,向小姐,贺总在开会。”
每次都是秘书毕恭毕敬的声音,向晴阳不由得有些泄气,她顿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好吧,我知道了。你告诉他,要按时吃饭,别太劳……。”
“向小姐,不好意思,我要忙了。”
“好吧。”向晴阳无奈的挂了电话,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把左手伸进兜里,摸到了那只发夹,沉重的心才略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