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原也看到了,两人第一次做父母,很多事都不懂,即便是寻常妇人都会有的现象,也不确定哪种程度才算正常,哪种程度是异常。
岁安握住谢原的手臂,颤声猜测:“他、他会不会不舒服啊?”
岁安一忧心,谢原便没法安心了,加上岁安这胎是谢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添丁,自然被全家人重视,于是就有了今日的情景。
孙氏不仅请了御医来给岁安请脉,确定孩子无恙,而且还带着郑氏和全氏来看她,聊起她们当年怀孕时的滋味。
人各不同,有孕时的症状也不同,有些奇怪的变化,岁安都不曾有过,她涨了见识,也彻底放下心来。
不止如此。
从前,岁安并不习惯身边围一圈人,七嘴八舌热火朝天,可今日,女子间将为人母和已为人母的关系,让她生出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婆母和婶婶们的关切和嘱咐,更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非但不抗拒,反而有点喜欢。
……
夜幕四合,轻灯慢摇。
帐中香暖,男人动作停下,正欲抽手,袖口忽被拽住,他一抬眼,便撞上女人水光盈盈的眸子,以及目光中并不满足的期盼。
岁安哼哼唧唧:“还要。”
说着,将白嫩的玉足放在他腿上,提着裤腿轻轻一撩,便露出细嫩的小腿,浑身上下全是邀请。
谢原看着她,哼笑一声,拉长尾音:“行——”
他五指张合活络了片刻,拉过岁安的小腿,继续给她推拿按摩。
岁安舒服的哼了两声,谢原眉头一拧,照着她小腿轻轻拍了一下:“别叫!”
岁安睁眼,脑袋一歪看向他,“为什么呀,又不耽误你按。”
谢原睨她一眼,眼底攒着些敢生不敢说的怨念:“随你。”
因有丈夫与谢府家人照料,岁安身体上的不适总能很快抚平,直到这日,谢升贤忽然提到了孩子起名的事。
孩子得等到明年春日才会出生,但早点考虑,多想几个攒着,届时也有更多的选择。
谢原心想有理,闲来无事便翻一翻诗集文本,找些寓意好的字,偶尔还会与岁安讨论。
岁安也来了兴趣,谢原不在,她自己也会想。
阿松:“说到给孩子起名,通常是选寓意好的,含着父母对孩子的期待,或是文采斐然,或是平行端正,或是容貌出众,夫人喜欢哪样的?”
岁安闻言,微微一愣。
对孩子的期待吗?
阿松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竟让岁安陷入了新的困惑中——
她的孩子,未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呢?
或者说,她期待这孩子日后会是何种模样?
岁安的小情绪,谢原总能很快察觉。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岁安在谢原面前很少憋事,便将困惑说了出来。
她并不操心孩子日后应当有何成就。
她怕的是这孩子日后非但没有什么成就,还会做出不容饶恕的错事,或者说,作为母亲没有教好他,该要如何办。
这种事不能深想,一想便容易陷进去,明明还是肚子里一颗球,脑子里却已越过了十几年光景,仿佛孩子已经满身是罪跪在面前,等她做一个是否大义灭亲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