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想安南晗想的很,感冒让她格外的想。
雷阵雨前夕格外的沉闷,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点着了楚雁心中的火把,越燃越压不住那股子的隐忍冲动。
她手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打开通讯录,不用翻找,第一个就是安南晗的号码,她没有备注全名,而是备注的“安”字。
她盯着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期间,室友怕灯开着影响她睡觉,干脆把灯关了。
感冒药里有催眠的效果,楚雁感觉眼皮子千斤重,那串号码早已在她心底和她名字一样熟透了,她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拨了那串号码。
她想听一听安南晗的声音,感冒的时候,她想纵容一下,想放肆一下。
电话几乎刚响两秒,就被挂断了。
夜里头的沉闷压得楚雁喘不过气来。
另一边,安南晗负责的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对接人因为家人突发重病需要回家,所以这个项目临时给了同事负责,结果他这个同事看安南晗长得青涩又干净,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所以想做点手脚,在这个项目里多捞点油水。
这不,新的负责人跟安南晗说原本的材料渠道断货了,要从新的材料渠道进货,但每一个单价贵了将近两角钱。
安南晗在生意场上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种小把戏,她直接和项目的对接人坐在会议室里聊这个事,气氛很凝重。
“安小姐,这旧的渠道还得等个五天才有货,拖五天时间,这工期就往后延,我们工人这个时间点也不好接别家产品,一接没半个月是做不完的,工人也都是有房贷车贷的,都是讨生活的,而且你那边工期一拖,贸易商肯定也不乐意,要不你就把这新的材料签一签,拢共也不过比之前多了六千块钱而已,你看怎么样呢?”新负责人给她分析各自的难点,就是希望安南晗能下意识地被他诓过去,直接答应并签字。
毕竟这金额数字说大也不大,跟贸易商不乐意可能随时取消订单比起来,这自然算不得什么。
安南晗不是不能变通死板的人,她只是不希望这事是新负责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中作梗,因为有了一次就必然会有下一次。
这个项目涉及的材料细碎又多,哪天这新的负责人又想捞油水了,又想尽办法拖这个项目的进度,那安南晗可真的有的忙了。
安南晗刚想说什么,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连看都没看是谁,就直接挂了。
“我看不怎么样,先前杨运跟我签合同的时候,并没有说旧渠道没有货,怎么一轮到你接手,旧渠道就没货了?我签的是旧渠道的货,旧渠道的那个价格,你们也签了,那没有的话,是不是你们这边承担一定的责任和所有的损失?”安南晗收敛了脸上的笑,缓声说着,她声音轻柔,听起来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却砸进新负责人的心里。
杨运是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对接人。
“这个,也没办法的啊,安小姐,谁敢保证这旧渠道随时有货的啊。”这新的对接人没想到安南晗这么说,他干笑了声说。
“那你们为什么当时在没有保证的情况下,跟我签合同?你们自己造成的损失,想让我们公司帮忙擦屁股,不合适吧。”
“合同并不是我签的,你跟我说也没用的啊,我也是突然接手过来的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杨运了?”安南晗看着他,这个时候杨运忙着他家人的事,压根就难找到。
新对接人耸耸肩膀,“安小姐,这不过就六千块钱,咱们也没必要闹这么僵,把钱付了,我们立马把材料运过来,明天早上九点就开工,保证在20号之前产品全都生产出来。”
安南晗后仰,往椅背上一靠,没说话。
新对接人当她含住了鱼饵,心中暗喜,“你要是觉得你上司那边为难你,你现在就跟他说明情况,他总归是能理解的,这产品早出来一天,就多挣个几十万的,你们领导心里头也是有权衡的。”
新对接人以为安南晗是个新人,没什么经验,可能觉得六千块钱很多,可是在领导眼里,这些不过一顿饭钱的事,哪比得上产品的生产重要。
安南晗瞥着他,轻笑一声,“你说得对,我忘了你的领导,这事你领导从杨云那分给你的,现在出了棘手的事,找他,也许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刚刚昏了头忘记找领导,得亏这人提醒。
新对接人心头咯噔一跳,“我们领导又不了解这个项目,他哪有什么法子解决。”
“不问怎么知道呢?我现在打电话问问他。”安南晗拿起桌上的手机,新对接人坐在她对面,看不到她手机页面,自然是慌得。
他们每个人都熟知渠道那边的货源,安南晗电话打过去,他这边直接就被拆穿了,而且搞不好这个项目,甚至是这个工作他也会因此弄丢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在油水和工作之间迅速作出决定,“安小姐,这事现在我负责,你找我领导,这不就砸了我的名声吗,这样吧,你要相信我的话,这事你给我半天时间,我明天去那个新渠道那边磨嘴皮子功夫,价格帮你们谈到旧渠道的价格。”
安南晗把刚打开的微信页面关掉了,“哦?”
“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
“可是半天的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