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不再睬他,心想,这人倒是痴情,只是可惜了,没有选对主子。
慕淮擒到刺客的事,总要过了明路,于是特特去了趟宫里。
老皇帝昨日遇袭,惊魂未定,恨不能将刺客大卸八块。“爱卿生擒了刺客?可从他们口中问出,是何人指使?”
慕淮已有打算,看看旁边一脸从容的仪郡王,毫不犹豫作答,“微臣已经从那两个刺客口中得知,他们只是容恩侯府里豢养的大批死士中的一部分,还恳请陛下再给臣下些许时间,也好将这惊天腐木连根拔起。”
皇帝知道慕淮的手段,定不会对刺客姑息容情,总比刑部和大理寺那帮老东西中用的多,也就不提将刺客收审入衙的事。
仪郡王在一旁仍旧不置一词,但神情莫测。
慕淮心里冷笑。
从前只当这位主是个扮猪吃虎的,没想到他隐藏的比想象中更深。
是夜,慕淮在书房处理过公事,特意在外院濯洗后才回正院。
他从昨夜相处就感觉出,娘子这辈子对他存了抵触抗拒之意。
都怪洞房夜“自己”彻夜不归,才让娘子心灰意冷,既已经找到症结,他多努力挽回才是正道。
娘子面嫩,白日里定然不肯给他机会相处,想要培养感情,还得在夜里行事。
将要掌灯,慕淮亲手提了灯笼归来。
门上人特意没落锁,知道侯爷今时不同往日,再不会留夫人独守空房的。
孟芫也有这般觉悟,这会儿不仅没睡,还带着几个丫头在正屋里理账。
博望侯府的中馈还没交到孟芫手里,她理的,是自己名下的产业,因前三日事多,白日更是在三思堂耗了一天,也只这会儿才有些精力。
慕淮一进门,就看着自己的娘子持着卷册打哈欠,青萍手指头在算盘上翻飞,不时报出几个数字,紫棠纸笔,赤芍研磨,只碧芙围拢着孟芫给她递茶。
一时间没人留意慕淮进屋。
他为了表明存在感,咳咳两声。
丫头们这才惊觉,是男主人归来,赶忙合拢账册避出去。
孟芫本来困得眼皮打架,但慕淮急急几步靠过来,又带着沐浴后的清芬,瞬间让她一个激灵。
天黑了,今晚怕是躲不过的。
“侯、侯爷回来了。您可要用些宵夜,我寻人准备。”
“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吃。”
孟芫不知还能怎么拖延,眼神不经意飘向不远处的软塌,“侯爷若累了,先去将息,我到软塌上歪一歪,再看会账册。”
慕淮腹诽,账册有我好看吗?
他夺手拿起个账本,随意指点,“你这些铺子和田产都是极好打理的,且先头你母亲安排的人也妥当,若我说,你也无须如此急功近利,等我忙完这阵,替你寻两个可靠的女账房便是,省去你劳累。”
“那我就先谢过侯爷了。”
慕淮听她左一句侯爷,又一句侯爷,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