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时辰了,你不用上朝吗?&rdo;我对上他的眼,他也不掩饰,只是看着我,眼波里,流动着水似的温柔,还有一些我说不出的东西,但也足以让我脸红。
&ldo;我受伤了,在家休养。&rdo;他一笑,看尽我的窘态,才微微抬起自己伤了的右手。昨夜包好的伤口,如今已经透出了大片的血色。
&ldo;这是怎么弄得,伤口又裂开了,我说叫太医的。&rdo;我赶紧拉住他的手,一边扬声叫&ldo;书香!&rdo;
&ldo;殿下,您是要梳洗吗?&rdo;房门片刻后应声而开,书香站在门口。
&ldo;去请太医来,给驸马看看伤口。&rdo;我吩咐,一旁陈风白却说,&ldo;书香,叫人来伺候公主梳洗吧,不用请太医。&rdo;
书香站在门口,看看我,看看陈风白,一时没了主意。
&ldo;你的伤昨天没处理好,再不叫太医,恶化了怎么办?&rdo;我不满,陈风白却忽然拉过我,在我耳边嘀咕了两句,我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转头告诉书香,&ldo;算了,先不请太医,叫人打水进来,然后准备早饭吧,弄点补血气的汤来。&rdo;
书香不知道陈风白说了什么,只是看我的神情,不知自己的脑瓜里自动演绎出了什么,偷笑着退后,指挥丫头端水进来。
陈风白也笑,奇怪的是,我觉得他笑得很像偷了鱼吃又没被发现的猫。不就是早晨抱我的时候把伤口又拉来了吗,不就是说,我最近胖了些吗,笑什么笑,我再瞪他,他仍然笑。
陈风白养伤的日子,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除了偶尔拉着我一起出去走走之外,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呆在家里。
这期间,不少大臣来探过病,父皇的赏赐也不少,因为救驾有功,父皇几次在朝中褒奖,我们夫妇风头倒是一时无二了。
只是,对此,陈风白的态度,却很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在所有人认为他最应该风光,最应该借机在官场上更上一层楼的时候,他在家休养,陪着我在花园里种花,在廊下喂鸟,或是黄昏时,一起在水榭里,静看日落黄昏。
&ldo;你的伤也没什么了,怎么不去上朝?&rdo;一天,我忍不住问他。
&ldo;我不喜欢做官,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说过的。&rdo;他说。
&ldo;那你还考什么状元?&rdo;我检举揭发他矛盾的言行。
&ldo;不考状元怎么能娶到你?&rdo;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ldo;狡辩,你娶了我要做什么,还不是……&rdo;我咽下了最后半句。
&ldo;我娶你要做什么呢?&rdo;他却似乎没有听到我后面的半句,只是作势想了想,才猛然自身后抱住我,然后用力扳转我的身子,靠近我的脸,在我来不及躲闪和脸红时说了句,&ldo;娶老婆当然是为了生娃娃。&rdo;然后,猛的吻住我。
那是一个开始只是浅浅触碰的吻,很轻,在我唇上落下,痒痒的,我以为他在逗我玩,也不当真,只是下意识的闪躲,直到,头被他自后面定住。
&ldo;别闹&rdo;,我推他含混的说,结果推不动,却给了他机会,加深了这个吻。
我不知道,只是唇齿之间的接触,也可以让人迷茫,大概是缺氧吧,一定是缺氧,因为我快不能呼吸了,只傻傻的看着他,感觉那一寸寸的侵占。
&ldo;殿下,麻烦你下次把眼睛闭上,还有,一定要呼吸。&rdo;展转良久,似是餍足了,他放开我,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眼神也有些迷茫,片刻后,笑我。
&ldo;你‐‐&rdo;我气恼,举手想打他,落点偏偏是他伤了的右臂,只能中途抽手,一边推开他,一边转身往回走。
&ldo;永宁!&rdo;他放开我,却在两步外,重又抱紧我,将头埋在我的发间,任我挣扎,再也不放手。
书馨端了果盘正绕过假山走向水榭,猛然抬头看见我们,愣了愣,竟飞也似的退了回去,我不免脸红心跳,估计我们现在这姿势,让人觉得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可他偏偏又是我拜过堂的丈夫,我……
当我放弃挣扎之后,陈风白的手臂才略松了松,只是仍旧拥我在胸前,转了转身,让我看在落日下镶嵌了金边的池水和半池碧绿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