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一幕,吴钦瑞崩溃了,他拼命的挣扎想扑过去,却被彪形大汉死死的束缚在原地,他哭得歇斯底里,如精神分裂一般的咒骂着、又乞求着:“不要……求你了……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求你罚我……打我……求你……”
不知过了多久,见吴钦瑞已然因脱力而双目失神,也放弃了挣扎,吴德良这才冷哼一声,拔出了钩管,又将一根橡皮管嫁接入浮雨的伤口之中。
满意的观望着那墨色血液随着橡皮管的导向落入那一个个透明的实验烧杯里,吴德良斜睨着一旁因精神折磨早已失了血色,如行尸走肉般的儿子:“听着,以后,我会每天都用这种方法,提取这只畜生的血液和胆汁,反正他也死不了,除非我想要他死。”
吴钦瑞的理智分崩离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原本啊,我也不想做的这么决绝,但你身为我的儿子,竟敢公然跟自己老子作对,还痴心妄想偷偷放走我费劲辛苦抓来的实验品,所以,这就是你忤逆我的代价,我的好儿子。”
吴钦瑞双目猩红:“谁他妈是你儿子!你根本不配为人父!吴德良,你根本不配做人,该去死的是你,我、我他妈跟你拼了——”
吴钦瑞就像那被抓去案板上视死如归的残鱼,奋不顾身的扑向了吴德良,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一记手刀砍在了吴钦瑞的后脑勺上,顷刻间,吴钦瑞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就连昏迷,都因恐惧而蜷缩着、因痛楚而痉挛着。
“拖走,敢忤逆老子,把他关在房间里,一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给他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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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酒店。
在杀马特少年的眼神攻击之下,裴常枫还是妥协了,可无奈兜里剩的钱实在是太少,也只够再给他买一个冰激凌的了。
“喂,问你个问题。”裴常枫看着正跟冰激凌较劲的杀马特少年,满脸都是问号。
禺槐纠结片刻后,一张口,将一整个冰激凌加蛋筒全塞进了嘴里:“说。”
裴常枫吞了一口唾沫星子:“你……多大了?”
“没多大,但可能比你稍微大一点。”
一听这话,裴常枫不屑道:“嘁,忽悠谁呢?我看你小子也就十来岁吧?这么能吃,嘴还这么大,是家族遗传、还是后期训练的?”
“我今年一百六十七岁。”
裴常枫翻了个白眼:“我在问你正经事呢,你能不能好好回答?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你看,你自己不信,还埋怨我。”
“拜托啊老大,我刚刚都告诉你我多大了,我还救了你两次!两次呢!这得是什么孽缘,才能让我两次都摊上你这么个寻死未遂的怪小孩?”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寻、死!我说我不是凡人你不信,我说我一百六七岁你又不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不信就算了,还跟个大妈似的唠唠叨叨,烦死了!”
“我唠叨?明明是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好吗?我说你这孩子,就不能对你的救命恩人坦诚一点?”
“我还不够坦诚吗?那怎样才算坦诚?难道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我的身体,这样才叫‘坦诚’吗?”
裴常枫擦了擦脑门的汗珠子:“额,那倒也不用这么‘坦诚’,算了,你还是吃你的饭吧……”
“嘁。”禺槐冷哼了一声,人类真是别扭又奇怪的动物。
“不过……”裴常枫盯着禺槐脸上的鳞纹,不由得感慨道,“现在的splay技术真是越来越发达了,这花纹做的这么逼真,还有,你这一身行头,得花不少钱吧?”
“啊!”一听这话,禺槐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这些鳞纹要是被那些射杀海妖的坏人看到,那可就糟糕了。
不过幸好,浮雨之前教过他如何收起尾巴和鳞纹的咒语,为的就是在危难时刻,可以隐藏自己海妖的身份。
以前的禺槐,根本不会踏出神麓湾半步,因此那时候的他,觉得这些咒语根本没什么用,可没想到终有一天,还是用上了。
他曾经那么向往神麓湾以外的世界,他对人类的世界充满着猎奇心理,他想要出去走走,想要去探索,可却不想以全族、家人的性命为代价,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一直待在那片安逸而美好的神麓湾里,只做一个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向往者。
“你别光吃面,我给你倒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就在裴常枫起身给禺槐倒了杯水的功夫,禺槐趁机赶紧默念咒语,将脸上的鳞纹隐藏了起来,随着鳞纹褪去,那披到腰间的碧眼金发也渐渐变短收拢。
不出一刻功夫,眼前的禺槐,除了头发有些杂乱来不及打理、衣着打扮比较奇怪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就和一个十七八岁男孩的样子毫无二致。
“哎?”裴常枫回来,看到禺槐的样子,直接懵逼了,“我怎么就倒了杯水的功夫,你身上的纹身就没了?还有你的头发……怎么也变短了?”
禺槐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吃饭:“昂,没了就是没了。”
这笨蛋小鬼头,得亏遇见的是自己,不然就这智商,被人忽悠两句塞麻袋里卖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裴常枫暗自腹诽。
思及此,裴常枫顿了顿,随即点点头,仍旧摆出那副傻白甜般深信不疑的模样:“哦,我懂,就假发和纹身贴嘛,拿下来就没了呗,嘁,还以为是多高级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