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谨谦劝说:“爸,现在你主动递出辞呈,面子上也好看些。”
看着从小由他教养的儿子姚谨谦,钱文斌不是蠢货,哪里看不明白拿出豪华邮轮船票的儿子,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一个角色:
“你真是我一手教出的好儿子,算计老子,丝毫不手软。”
姚谨谦问心无愧,他挺直脊背:“爸,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若是你没有行差踏错,也不会有今天。”
钱文斌冷笑,神情崩溃到了边缘,声嘶力竭地控诉:“我入赘姚家这么多年,遭了多少白眼,老爷子何曾拿正眼看过我,何曾把我当自家人?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为姚家做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只因用人不当,就要把我一脚踢开。”
姚卿抹着眼泪,抽抽搭搭:“不是的,文斌,我们没有这样想。”
听不得别人这么抹黑姚家,抹黑爷爷,姚樱火冒三丈,忍不住站出来:“爷爷从来就没有因为入赘而看不起姑父,相反,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守护一段感情入赘,这是很难能可贵的品质。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姑父,为什么姑父从来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有不对?”
钱文斌的视线循声,凝视着姚樱。
他差点真的以为她是个草包,有点小手段,会讨老爷子的欢心而已。
要不是通过个人渠道获悉瑾谦手上的证据是姚樱所提供,他都不敢相信。
钱文斌的视线凝在姚樱脸上,嘴唇翕动:“真是好手段。”
姚樱沉默,失去解释的耐心。
有些人分明自己做错了,从不知反思,只会埋怨世界不公。再多的解释,落到偏执人的耳朵里,听不进心。
钱文斌早就收拾好东西,拖着一只行李箱往外走。
姚卿眼前一黑,不顾一切去拦,双手紧紧握住丈夫的胳膊,不让他走。
钱文斌掰开妻子,在看不见的某个角度,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默契。
姚卿一怔愣,深深吸气,双手无力垂下,眼睁睁望着丈夫离开的落寞背影。
姚谨谦主动过去抱了抱母亲,大掌轻拍着姚卿的后背,安慰。
姚卿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丈夫的眼神,直觉告诉她丈夫没有这么轻易被打败,面上倒也没有太难过。
目睹一场闹剧,姚樱索然无味,来到客厅,就看见陶阿姨在厨房忙碌,她凑过去帮忙择菜,随口一问:“阿姨,我爷爷呢?”
姚樱经常这样,对她们都很尊重,陶阿姨早已见惯不怪:“不知道,今天周六休息,老爷子一早就出去了。”
“哦,这样啊!”姚樱想多了,既然姑父对姚家不满,为什么不当着爷爷的面亲口说,这是还给自己留着退路。
“阿姨,中午我不在家吃饭,不用放我的米。”
交代完,姚樱给安语婕打电话,让安语婕来接她。
姚樱现在留职停薪,安语婕还是她的助理,每个月的工资从她的私人账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