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唐家已然无她容身之地,她便像这雪花一般,只能随处漂泊了……
只是她要去哪,又能去哪呢?
唐笑脑中全无打算,而彼时的唐府深处。
唐文轩坐在屋中,满眼沧桑,“笑儿走了?”
“嗯,□□离开后,小姐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如今往集市方向去了。”福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派人跟着小姐?”
唐文轩摇了摇头,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对了,你留给她的银子够么?”
“够!一千两,不论如何都够小姐舒舒服服玩上个一两年了。”
“那就好……”
唐文轩长舒一口气后,目光深远地看向了窗外。
希望那丫头,能学着长大吧……
然而事实上,不知道该去哪儿的唐笑,选择了半天后,她径直闯入了满香阁。
“哎哟,唐小姐,又来喝酒?”老鸨子很是热情,但见唐笑红肿着双眼,手里还拿着包袱后,顿时什么也没说,只把唐笑迎上了楼。
唐笑要了一间厢房,要了一堆酒,却一反常态地没让任何人陪着。
而在要付银子的时候,唐笑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日走的匆忙,压根没有带银票在身上。
她身上最值钱的,似乎就是……
唐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上的玉佩,那是哥哥在她十岁生辰时送给她的。
不行,不能拿这个抵钱!
唐笑握住了玉佩,正想着实在不行就算了的时候,她忽然瞧见了手中的包裹。
仅仅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摸了摸包裹,没想到还真让她摸到了一叠银票和碎银子。
还是福伯人好!
唐笑将银票丢给了老鸨子,然后径直便上了楼。
对于唐笑来说,整个渝阳城她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唐府之外,便是满香阁和清风楼了。
而满香楼这地方比起清风楼要好上许多的地方是——
有床供她躺着。
看着床顶,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料,唐笑忽然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好像一场梦一样。
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她在满香阁喝多了以后做的一场梦呢?
唐笑正想着,满香楼的龟公很是殷切地将酒端了进来。
看着桌上那满满当当的酒,唐笑忍不住苦笑——
这酒还没喝呢,怎么可能可能醉了,又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呢?
不过现在不在做梦,等会儿喝多了酒,就会做了。
唐笑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酒壶就是一阵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