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你已经在路上磨蹭了半个小时了,就这么不敢去见妈妈吗?”
“……行吧。”
当他们来到医院,轰焦冻先去前台和护士联系探病事宜,确认好时间后,他远远地冲着轰炎冰招了招手。轰炎冰得到了示意,正准备往兄弟那边走,却意外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他下意识开口。
“……”
那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却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轰炎冰抬眼。
对方是个高瘦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搭耸着肩。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帽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乱糟糟的几缕黑发,还有下半张烧伤严重的脸,紫红色溃烂萎缩的皮肤看上去有些狰狞。
——大概是来医院检查的病人吧。
轰炎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让了过去。
这个陌生的男人似乎是在透过帽兜投下阴影望着自己,视线带着某种熟稔和怀念,轰炎冰隐约看到了一丝青蓝色的眼神光。
随即,他把头低了下去,和自己擦身而过。
轰炎冰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轰焦冻走过来拍了他一下:“怎么了?”
“刚刚看到一个人,总感觉有点……”他有些不确定地回复,“嗯,似乎在哪里见过。”
“谁?”
轰炎冰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到那个奇怪的男人了。医院大厅来往的病人和家属很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透着沉重,他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已经走掉了。”轰炎冰说。
轰焦冻扯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会临阵脱逃:“都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我不会跑的。”
轰炎冰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押解上法庭的犯人,强行被兄弟拖着走。刚刚稍微缓解了一些的压力又降临了,他不得不在病房门前做个心理建设。而轰焦冻则完全不体谅这一点,直接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别犹豫,进去吧。”轰焦冻推了他一把。
轰炎冰顺着他的力道,往里踉跄了两步,一抬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银发女性。她似乎没想到会见到他,有些吃惊地瞠大了眼。
——尴尬。
这是母子多年不见导致的无言以对,轰炎冰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轰焦冻反手关上门,门和门框发出契合的“咔哒”一声轻响,他才勉强找回言语的功能。
“……妈。”他局促地喊了一声。
轰焦冻越过他,将带来的糕点摆到了桌子上:“这是炎冰做的,您要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