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招呼了守院的侍卫:“还不把这泼妇带下去?巳时之前必定要让她收拾好细软离去。”
林姝儿不甘的哭喊着,恁她再如何哭闹,已然没有一点用处。
王嬷嬷看了眼地上的小丫头,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瞧了瞧额头上的伤口,道:“我带你去上点药。”
“多谢嬷嬷。”柳娡暗暗舒了口气,诚惶诚恐。
王嬷嬷将柳娡带到了自个儿屋里,柳娡接过药,抿了抿唇道:“嬷嬷,我可以自己来。”
王嬷嬷拿了面铜镜给她,柳娡道了谢,照着镜子里的影象给自己上了药。
柳娡连大气都不敢出,这王嬷嬷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拿那种眼神看她,好像洞悉了一切的眼神。
见她上好药,王嬷嬷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问了句:“你还记得,两年前见过这林姝儿罢?”
柳娡眨了眨纯真的大眼,没有回答。
王嬷嬷意义不明的笑了笑:“你不要以为这种小把戏,能瞒得过主子爷。主子爷远比你们要精明得多。”
柳娡福了福身,应道:“是,奴婢记住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柳娡做得如此拙劣,根本就没想要瞒过谢无量。
不过也是这林姝儿太沉不住气了,没栽在她手上,也得栽在别人手上。
王嬷嬷疑惑的问了句:“你脸上的斑块是怎么回事?”她记得两年前见她,并没有这斑块的。
柳娡如实答道:“是青黛。”
王嬷嬷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追问。
“行了,你回去吧,日后望你安份些,记住,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谢嬷嬷指点。”
到了晚间巳时,林姝儿拿着包袱抽噎着站在院门口不愿离去,那侍卫打了个哈欠催促着。
“姑娘,赶紧走吧,咱还得回去交差呢!”
“不用你催,我自会走的。”林姝儿字里行间满是不甘,擦了把脸上的泪水。
正在此时,走廊那端轻吟着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
林姝儿与侍卫们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正是那柳娡披着红色的斗篷,提着莲花灯笼,脚步轻快的经过长廊。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
林姝儿恨得咬牙切齿,那双眼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