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几乎将谢无量的血肉之躯刺穿开来,尖锐的疼痛让他猛的清醒,阴冷笑了声。
“怕我谋权?从今尔后,我偏就要这无尚权势!想让我死?本王偏就活给你们看!!”
他猛的扣过剑身怒喝了声,一剑反杀。
东厂此时只剩两个暗卫,暗卫交换了一个眼神,求救的信号已经放了出去,东厂很快就会派人支援。
所以他们留下其中一人开始绝地反击,誓死博杀,而另一人扶过谢无量往附近的深林里逃去。
护着谢无量的暗卫知道,锦衣卫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当机立断后,他与谢无量换了衣裳,沉声道:“王爷,属下去引开他们,东厂很快会有人来救援,您要坚持下去。”
谢无量用力按压着伤口,尽量让血流得缓慢些。
见他要走,谢无量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属下名叫东青。”语毕,很快又消失在暗夜中。
谢无量有些庆幸,那一剑刺偏了,虽与心脏擦过,万幸没有伤中要害。
他咬了咬牙,重新爬起来往前走去,这林子很大,穿过一片荆棘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谢无量此时身上无一处完好,又失血过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身在何处了。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失衡后滚落下一个极陡的斜坡,意识陷入漫长的黑暗中。
“出了京师,我们沿着这条山道走,上了官道,便能直奔杭州去。”
沈恪拿出早早准备的地图,计划着最近的路线。
富贵儿认真的赶着马车,很快出了京师。
柳娡这才撩起窗帘,往身后瞧了眼,一路行来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沈恪嚅了嚅唇,“你,你莫要担心。他是王爷啊,那些人只是想杀你,不会动他的。”
柳娡心情凝重,“我知道,定然是虞贵妃派来杀我的,只是想起以前种种,他待我很好,我这样说走就走了,会不会显得很无情?”
“可他将你拘在那里,也无法顾全你的安危,又何偿不是一种自私?”沈恪笑道:“都过去了,既然决定要走,就别后悔自己的决定,还不如想想,以后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虞贵妃一夜未眠,等来的却是满身是血的冬青复命。
听到谢无量身中一剑,如今下落不明,虞贵妃差点就昏厥了过去。
东厂卫督公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上前道:“贵妃娘娘,这怕是东宫那边下的杀手!还偏不能让您出气儿,只得憋闷在心里头。”
虞贵妃很快冷静了下来,压下心中的沉痛:“倒不知究竟是东宫还是皇帝的意思,倘若他们联手也不是不可能。”
说罢,她瞧了眼没来得及换衣裳前来复命的冬青,身形竟是与谢无量有几分相似。
“量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朝中如今对量儿的呼声颇高,所以这消息绝计不能传出去引起人心不稳。”
虞贵妃上前扣过冬青的下巴,仔细瞧了瞧,“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