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泫然欲泣的垂下了脑袋:“主子爷真难伺候,以前在家里,我都没有这么难叫人伺候。”
“哦?”谢无量略微好奇:“以前你在家中是何模样?”
柳娡眼眶泛红,哽咽着:“反正不是像在王府里,动不动就罚,动不动就跪,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又惹麻烦,主子爷又罚我。”
谢无量瞧着她又可怜又可恨,驳了句:“你幸好是遇着本王,你若遇着个脾性不好的,死了多少回了?再者,本王何时重罚过你?你倒还先委屈上了!”
第15章
柳娡自我感觉还顶清醒,其实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唔倒,倒不是委屈……”她微晃着身子,摇摇欲坠,还有点想睡。
谢无量继续拿过毛笔做着笔录,随口问了句:“那是什么?”
柳娡打了一个酒嗝,抽了口气:“真的好难啊!”
话音刚落,身子一歪,直直往谢无量身上倒去。
谢无量瞪着眼一脸不敢相信,嫌弃的拿手肘推了推她:“本王是你能靠的?柳娡!嘶……真醉了?”
柳娡反而含笑抱紧了他的手臂,任谢无量怎么扒拉也扒不动。
“爹爹,你给玉儿唱小曲儿听。”
“你叫本王什么?!”谢无量恨恨咬着牙,“睡觉就睡觉,你再敢说胡话,本王治你死罪!”
所幸柳娡睡死了过去,没再说什么胡话。
谢无量早早放弃了挣扎,任她扒拉着左手臂,不妨碍他右手执笔写字。
夜已深,月如镰刀仿佛笼了一层淡黄的薄纱,树影婆娑起舞倒映在窗上,好安静。
谢无量打了一个哈欠,睨了眼枕在他身边熟睡的柳娡,露出另一边无暇姣好的面容,娇媚可爱。
这柳娡狡如小狐,叫人爱恨两难,谢无量从一开始也没把她真当一般婢子看待。她特性鲜明,能写会画,若为男子断不会困缚于此。
谢无量抄起一件儿薄毯丢在柳娡身上,遂闭目斜靠着睡去。
说来也奇怪,柳娡来王府里三年多,昨晚竟是睡得最塌实的一晚。
许是吃了酒,睡死了过去,辗转醒来发现自己枕着某条大腿,顿时惊醒。
谢无量常年习武,警觉性强,也立时醒了过来,瞧了眼脸色煞白一副惶恐不安的柳娡,不由觉得好笑,她还知道怕!
对上谢无量视线的一刹,柳娡慌忙匍匐着请了安:“王爷……”
“可还记得昨晚,你叫本王什么?”
柳娡秀长的眉紧蹙,要命!她昨晚吃了酒,很困,就倒下睡着了,主子爷竟然还给她盖了条薄毯,她应该没说啥胡话吧?
“王爷恕罪!王爷息怒!”
谢无量还想说上两句,只听到藏书阁外,王嬷嬷带着一干婢子过来伺候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