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量在屋内等了又等,站在窗边远远瞧见柳娡走进了院子,他赶忙跑到床榻前,脱了鞋子,假装睡觉。
直到开门的声音,谢无量慵懒的撑着身子,一副宽厚的模样:“娘子,你们谈完了?”
“是啊,打扰夫君歇息了?”
“啊……其实我也才刚躺下。”谢无量乖巧的仰躺在床上,踌躇着半晌才问了句:“你们都谈什么了?”
柳娡想到刚才与沈恪的对话,表情略有些不自在,只要说了一个谎言,那么以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
“生意上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谢无量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吗?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最是不该怀疑自己的娘子与别的男人有什么,可是那沈恪看他娘子的眼神儿便不对劲!
而且有什么事儿不能留到早上说?都这么晚了还对帐!分明就是……谢无量气恼得又不敢往下想,强迫自己入眠。
俩人今夜同床异梦,各想各的事儿,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
次日,谢无量没有同沈恪去店里,他想明白了,与其做那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不如先歇歇,想明白自己以后能干些啥。
再说,不是还有可爱的儿子吗?
如月如影随形的跟在谢无量身后,一脸惶恐不安:“主君,还是我带小公子吧?”
“不用。”
纵儿:“爹爹抱!”
谢无量回头冲如月笑笑:“他很黏我,你去忙你的事儿吧。”
“奴……奴婢没别的事儿啊!”如月欲哭无泪,她怕是要失业了。
此时,家丁匆匆朝谢无量跑了过来:“主君,那个(喘气)……那个门外停着辆马车,说是虞家的人,想请您去吃茶,不知?”
虞家?谢无量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冬青。
“我知道了,那人我认得。”
说着抱着纵儿走出了幽兰居,如月把纵儿弄丢过一次,不敢再懈怠第二次,便也紧跟着谢无量出了门。
冬青撩开帘子,悄声道了句:“上车说。”
谢无量将纵儿交给了如月,戳了下孩子胖乎乎的小脸蛋儿:“爹爹谈点事情,等会儿再和纵儿玩。”
说着上了马车,冬青赶紧起身做了个揖:“王爷。”
又来了,又来了!
“冬青兄弟,我都说了,不用这么见外,坐吧。”
“是,王爷。”
谢无量:“你今日来找我,便是要带我去见我母亲的罢?”
冬青点头:“娘娘已经在四喜楼的雅间等您了,您可能不知晓,这些年,娘娘想尽了各种办法四处寻您,都没有下落,还以为您真的……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无量只觉得有些怪异,商队遇到强盗,他坠崖失忆。按理说在没有失忆前,他母亲跟娘子应该也是其乐融融的住在一个屋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