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失笑:“倒似无情,却是有情。”
柳娡看向他:“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说着柳娡慷慨的倒了杯酒递给了他:“看在你这么了解我的份儿,请你吃杯酒,吃了这杯酒,我们来生还做朋友。”
沈恪看着她,却没有接她手里这杯酒。
柳娡递了递杯:“怎么?嫌弃了?”
沈恪笑着别开了脸去,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过了她手里的酒。
“朋友只做今生,不做来世。”沈恪仰头将杯里的酒饮尽,吁了口气,久久,说了句:“若有来生,就给我一次机会,如何?”
柳娡贪着杯,漫不经心道:“嗯,可以啊,百年后你躲得了孟婆汤再说。”
看着她那似是说笑的模样,沈恪认命的长叹了口气:“你这个无情的女子啊!”
酒喝完了,柳娡也困了,临前拍了拍沈恪的肩膀,郑重道:“照顾好生意,这是我最后的退路了。”
沈恪目送着她进屋,落寞笑了笑,守着那乌云遮蔽的月,一夜都未见月明,大约是天意。
几日后,柳娡随谢无量坐着马车,离开了杭州。
走得匆忙,许多事情都未来得及交待,不过有沈恪在,倒也不用特别担心。
从那天开始,柳娡只见过纵儿三面,这会儿正与虞贵妃同乘一辆马车,也不知道虞贵妃对纵儿如何?
看着眼前温存的情人,变得冷漠无情,柳娡不太适应。
这几日从京中来了许多加急的信件,谢无量一边看着手中的信,伸手扣过茶杯,吃了口空气,愤怒砸下了杯子。
“倒茶!”
柳娡抽了口气儿,黛眉微蹙,敢怒不敢言,这男人是不是上年纪,脾气变得这么大了!
第69章
柳娡只得老实给他倒了杯茶。
谢无量指尖才刚触碰了杯子,剑眉紧蹙,怒瞪着她:“你想烫死本王?”
柳娡再三忍耐,挤出一个笑来:“那再倒一杯,王爷不必如此生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谢无量默声盯着她,执过毛笔,醮了醮墨水,正在回信。
柳娡倒了新茶水,还微烫,拿在手里吹了吹,待凉了些正要递过去,马车一阵颠簸,全给洒在了谢无量写了一半的信纸上。
柳娡瞪着眼,感到窒息。
“你是故意的?”
她摇了摇头,艳红的唇微抿了起来。
谢无量丢下了毛笔,端看着柳娡,冷笑了声:“还是说你只是想引起本王对你的注意?”
柳娡又连连摇头:“绝非如此!王爷您还是……好好写书信?”
她拿过新的宣纸,在他面前摊开,压上砚台。
“过来一点。”谢无量突然命令着。
柳娡跪着双膝,往他面前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