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样了,你根本没有必要,跟我在一起了。
陆枕川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眼下,动作温柔,像是没有听见她之前说了些什么,“别怕,我不会走。”
外头的寒风像是悄悄卷进了室内,冰冷得她起了颤栗。
少年眉眼温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有耐心,他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温声道:“别怕。”
他用了两个字。
卸下了她堆积起来的虚伪外壳。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她整个眼圈都是红的,咬着唇压抑细碎的哭声,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舔|舐伤口。
陆枕川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阿柚,可以换我来养你。”
“我很喜欢你,只喜欢你,不管会是什么样的你。”
少年在耳畔的声音温柔低哑,“就算你不喜欢我了,也没有关系。我还会黏上来的。知道小狗吗,都很黏人。”
奚柚窝在他的颈窝里,少年身上的雪松味干净清冽。
她只顾着哭,话语也变得发颤哽咽,“对不起……”
她没想说那些话的,没想那么伤害他。
太害怕了。
害怕连他也会走,她不能跳了,她再无法承受连他也走的崩溃。
害怕像是年三十那样,初雪飘扬,她一个人在长椅上从天亮等到夜沉。
陆枕川哑声道:“从包|养我的那刻开始,我就是你的了。”
他很喜欢,很喜欢她。
哪怕她没有了全世界,他也还是会喜欢她。
他比她还要怕。
其实他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全世界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成了唯一。
少年的字句砸在她心间。
“阿柚,别放弃我。”
她哭得厉害,躲在他炙热的怀抱,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攥住了那点属于她的温暖。
凛冬的寒风消散,那阵寒意,像是终于放过了她。
奚柚的手术在第二天一早,半麻缝合,手术的时间不长,一个多小时。
发泄过情绪之后,心态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躺在病床上,还能时不时回应一两句裴朝和奚诺的话。
家长都是担心的,即便是请了最好的主治医师,一个在病房外细细咨询,一个在病房内忙前忙后。
裴执礼:“疼吗?”
奚柚弯着眼睛:“我现在如果能感觉到疼,刚才是会在手术台上去了半条命吧。”
“阿柚,别乱说话。”奚诺皱眉道,“你姐姐麻药还没退,感觉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