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铜鼎是前阵子出土的文物之一,现在已经做完了清洗工作,正在焊接拼凑。”李教授介绍道,“热焊的方式对它本身的损伤比较小。”
莫睿帆凝视着那些看不出原本形状的青铜块——经过清洗之后,青铜块上的精美花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浮雕一样的龙和云,锈迹斑斑的颜色都带给他难言的厚重感。
李教授让助手拿来一个平板,给莫睿帆看青铜鼎刚出土时脏兮兮又破烂的模样。
莫睿帆来回看了看,发自内心地感叹:“真厉害。”
“我们现在遵循的原则基本是‘修旧如旧’,尽量不动用新材料,保持文物本身的性质不变。”李教授带莫睿帆又参观了一遍其他书画、陶器等修复的过程,最后感叹,“纵然如此,我们对文物的修复和保护仍然在摸索着前进。毕竟这些历史的留言脆弱无比,稍不注意就会损失重要的信息。”
莫睿帆神情庄重,点了点头,由衷地道:“您和您的同事们都很伟大。”
李教授微微笑了一下:“怎么样,对你有帮助吗?”
莫睿帆又抬头看了楚淮勋一眼,点点头:“收获很大,真的很感激您。”
“如果不介意,麻烦帮我签个名吧。”李教授掏出一个小本子,迎上莫睿帆有些诧异的目光,无奈地摇摇头,“我家的小朋友是你的粉丝。”
莫睿帆心想看李教授的年纪,小孩应该不到十岁吧?他的粉丝跨度竟然这么大吗?
感念李教授的慷慨,莫睿帆认认真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顺便问了一句:“您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星穰。”李教授掏出手机,打了两个字给他看。
莫睿帆在后面跟着写了一句——“送给星穰小朋友,祝小朋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知道为什么,莫睿帆感觉李教授似乎在憋着笑,一下子削减了他身上那种知识分子的清冷感。
和李教授告别,莫睿帆和楚淮勋并肩走出研究所。
楚淮勋侧脸问:“有什么收获?”
莫睿帆沉吟了一下:“楚哥,你想让我看的不是文物复原的过程……是那些文物修复工作人员吧?”
楚淮勋赞许地点点头:“没错。如果你体会不到那种专注的感觉,可以先从模仿开始。”
莫睿帆抓了抓头:“其实模仿专注感,未必要特意跑到这里来……”
还要动用人脉。
楚淮勋轻轻笑了一声:“既然要模仿,自然是模仿最接近的角色。”
莫睿帆抓了抓头,想道谢又不知道怎么说,心里仿佛憋着一股热流,让他心跳忍不住加速。
不管他需要的是什么,楚淮勋总是为他准备最好的。
楚淮勋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只走向停车位,嘱咐道:“记住那种感觉,回去对着镜子练习——如果有余力,可以找一些考古队员的生平介绍揣摩。”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旁边过来两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生,有些拘谨地问:“请问……是莫睿帆和楚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