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暂时和楚淮勋保持距离,但实际上却越来越沉溺于楚淮勋的攻势。
——瞧,几个月之前他还见了楚淮勋就想跑,现在竟然已经让楚淮勋登堂入室留宿了。
温水煮青蛙真是一个可怕的策略。
更重要的是,虽然他知道这是楚淮勋的攻势,却无法抗拒。
楚淮勋知晓他的一切,他们之间有过去的感情和现在的默契,相处起来融洽又舒服;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这个天生的情感缺失,恐怕他现在已经把楚淮勋摁倒了吧……
莫睿帆像没熟的锅贴,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很容易接受自己的一切,无论优点还是缺点。知道自己性子偶尔会比较冲动,就让尽力控制自己,看到不顺眼的东西适当发泄自己的气性;知道自己无法长久地爱一个人,就不和任何人靠近,把偶尔的孤单掩藏在笑容之下。
一直以来都这么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是现在,莫睿帆头一次产生对自己的懊悔和不满。
——如果他真的能一直喜欢楚淮勋就好了。
这样他就没有任何忧虑可以靠近楚淮勋、可以痛痛快快地去爱,无论日后结局如何,至少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莫睿帆耳中听着浴室隐约哗啦啦的水声,心中烦躁更甚,甚至在一瞬间对楚淮勋产生一丝埋怨——为什么楚淮勋非要撩他呢?
明明已经知道他的问题,还要继续莽,万一他们在一起了,他有一天又突然失去感觉了呢?
当初和楚淮勋分手的那几天,莫睿帆过得十分痛苦。
内心充斥着烦躁、不安、焦虑,不想见楚淮勋,不想见任何人,内心反复酝酿到底应该怎么提分手,对着楚淮勋的面容又说不出口,可又无法勉强自己继续待在楚淮勋身边。
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睿睿?”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卧室外面响起,打断了莫睿帆的胡思乱想。
莫睿帆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头,打开门:“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就彻底哑然,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门外是楚淮勋精美的裸体,入目便是线条清晰的腹肌和人鱼线,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
楚淮勋擦着头发,湿漉漉的黑发聚成股粘在额头上,十分自然地问:“吹风机在哪里?”
莫睿帆怔忡了一下。
这一瞬间他莫名有种他和楚淮勋像一对成亲多年的夫妻。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暗中唾弃了一把自己的想法,干巴巴地道:“吹风机、吹风机在……呃,我好像没有吹风机……”
楚淮勋有些意外:“你洗澡之后头发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