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刚才不应是觉得在陛下面前舞刀弄枪不太尊重,既然陛下想看,那臣自然遵命了。”
小皇帝笑了两声,退后台阶上,身子一歪,坐在了台阶上。
“陛下……”许忠想上前扶他。
“走开!”
冯弦机随手转动□□,枪口指地,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小皇帝,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他这枪法是在实战中习出来的,花样不多,但招招皆能取人性命。□□在他手里像一条灵蛇,他心之所往枪口所至。
小皇帝愣愣地坐在那儿,不错眼地看着他,仿佛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舞起的风刮过他的脸庞,最后一招,冯弦机向前一个纵步,舞动的□□停了下来,枪口在不远处对准了他。
一瞬间,小皇帝甚至闭上了眼。
冯弦机收了招式,将□□扔给一旁的侍卫,拱手道:“陛下,臣失礼了。”
“好枪法,好枪法……”小皇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直握着的佩剑从他手中脱落,他往后蹒跚两步,脸色红得更厉害了,眼前一花,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功高震主的臣子,年少无知的帝王,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能欢欢喜喜进行下去的组合。
——
“吓病了?”汤凤从案桌上抬起头,手里还拿着画笔,眼前是快要收尾的“红梅凌霜图”。
小金子连连点头,道:“自从那晚宴席之后,陛下已经连着三天没有上早朝了,许总管说陛下是病了。”
汤凤放下画笔,不可思议地问道:“他真的让冯弦机在宴席上耍枪玩了?”
“是,陛下一再要求,西南王便耍了一段。现在臣子们都传是西南王把陛下吓病的。”小金子道。
“他自己强迫人家耍,耍了之后又栽赃回去,这点手段还真是小孩子脾气。”汤凤不屑地道。
小金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
“想说什么就说。”
“主子,奴才倒是觉得陛下恐怕是真被吓着了。您想啊,成年男子在西南王面前尚且失了几分气势,何况陛下还是一个孩子呢?奴才虽没有亲眼看到西南王耍的那一段枪法,但总觉得真有几分吓人劲儿。”小金子回想起每次见到西南王的情形,浑身发毛不说还总觉得被盯上了,极为难受。
汤凤细想了一番,觉得小金子说得不无道理。像她这般妖孽的人对上他的时候也会收敛几分,何况一个八岁的孩子了。
“现在外面风声如何,都在指责西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