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周珩找尽了理由,怨他的软弱,也未尝真的想亲手杀死他。
若是周珩从不曾改变,她大概会依然恨他,依然觉得他罪有应得。
“他是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信念死的,跟你没有关系,也不是因为你一句话他就去死了,毕竟你没有咒他死不是么?你只是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现在他找到了,不好么?”
江若茵微微的歪了歪头,“你说的好像也对。”
感情的转变就在一瞬间,江若茵只是需要有人来承认自己,有人来告诉自己,一切都跟她无关。她总会想若她没有开口,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一切,却总是忽略了事在人为。
连周珩都找到了他的归宿。
“那我的呢?”她依然维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那我的归宿在哪儿。”
谢迎书想,只要他稍微一抬头,就能撞上少女像花朵一样粉嫩的双唇,就能去尝一口少女的唇齿是不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微甜。
但他在江若茵要覆下来之前伸手拦住了她的脸,“等回了京,你就能找到你的归宿了。”
江若茵猛然惊醒,在谢迎书的掌心里“啧”了一声,暗自嫌弃自己的行为。她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情绪到位,突然萌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不过幸好,谢迎书还算是个真人君子,坐怀不乱,也在她这里打了个及格线。
“你当我脑子被驴踢了吧。”
堂堂相府小姐,做出这种事情,万一叫人听见了点墙角都是要被拉出去投江的命。
难搞。
江若茵先一步回了月家堡。
北疆还未安全,虽然这一次周珩的工作大大的折损了边鞑人的士气,但不管怎么说边鞑人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说一次玉石俱焚的袭击就真的能让他们彻底失败的。
之后还有几场硬仗要打,江若茵要传达的事情传达完了,她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临送她离开之前,谢迎书抓着她婆婆妈妈的说了好大一段话,叫她不要再听见什么了就跑来北疆,只会叫她担心。
“我不来,你们可没有一个人能飞的过去明明谷。”她承认那件事儿算是撞大运,但至少还有大运可以撞。
要是她不来,他们就得去月家堡请援兵,请不请得来另说,这一来一回就要三四日,到时候怕是已经被边鞑人屠的骨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