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话筒,叫了一辆黄色出租车。
他轻轻地走近我。他的左手触摸我的胸部和腋窝,并顺着我的侧腹和大腿摸下去。我庆幸把枪留在了车里。但是,我痛恨被他摸来摸去。他有着像女人一样的手。
他后退,我看到了他手上镀镍的左轮手枪,口径是点三二或是点三八的。我暗自算计着,是否可以一脚让他失去平衡,然后夺下手枪。他的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那手枪像眼睛一样瞄准了我。
&ldo;休想,&rdo;他说,&ldo;我的枪法很准,阿彻先生。你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转过身去。&rdo;
我转过身子。他拿枪抵着我背后靠上面的位置。
&ldo;到卧室里去。&rdo;他推着我,走进开了灯的卧室,让我面墙站着。我听到他在房间里,快速的走动声,和抽屉的开关声。我感到枪又指着了我的背。
&ldo;你刚在这儿做什么?&rdo;
&ldo;我没有来过这儿。是费伊开的灯。&rdo;
&ldo;她现在哪里?&rdo;
&ldo;在前面的房间里。&rdo;
他带着我,走进了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太太躺着的房间,她被黑色的长沙发挡着,睡得昏死过去,不省人事。她张着嘴,但是不出一声,一只胳膊垂到了地上,像一条被喂得过饱的白蛇。他轻蔑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块煮熟的肉。
&ldo;她喝多了以后,总是这样狼狈。&rdo;
&ldo;我们走了好几家酒吧。&rdo;我说,&ldo;我们在寻开心。&rdo;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我。
&ldo;很显然。但是,你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女人感兴趣?&rdo;
&ldo;她是我爱的女人。&rdo;
&ldo;她是我的妻子。&rdo;他鼻孔轻微的抽搐,仿佛在证明,他的脸是可以动的。
&ldo;真的吗?&rdo;
&ldo;我不是个爰嫉妒的人,阿彻先生。但是,我必须警告你,最好离她远一点。&rdo;拿着枪的男人恶狠狠地说,&ldo;她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你显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显然费伊很宽容,但是,我可没有那么宽容。她的一些朋友更没那么宽容。&rdo;
&ldo;他们都跟你一样唠叨吗?&rdo;
他露出了小而整齐的牙齿,然后,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他身体前倾,脑袋随之偏向一侧,在灯下闪着光。他衰老的面孔下,隐藏着一颗邪恶、暴躁的年轻人的心‐‐这令人很憎恶。他将枪在指间旋转着,像在玩弄一个银环,然后把枪停在了我的心脏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