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伶俜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天孔璃被容停喝退后,没走多久就碰上了一个中年男人。孔璃一看到他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道:
“父亲!”
那男人拍了拍她的脑袋:“为父早跟你说过,他不值得。这世间只有为父才会全心为你,做宫主夫人有什么好的,要做就做未来的宫主,到那时,要什么样的俊俏男儿没有?”
“我已打听过,这容停如今修为大不如前,正是我等的机会,璃儿,你可愿意助为父一臂之力?”
孔璃呜呜哭泣着默认,孔父便将她带走了。
宋伶俜和容停的身影渐渐远了,鹰俊化作原形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杈上,忧虑道:
“首领,就这么让少宫主和夫人两个人去,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首领听到“少宫主”这三个字,嘴角不禁抽了抽,道:“宫主自有安排,你瞎操什么心。”
鹰俊:可是真的很不安全啊。
他一琢磨,隔天就和首领告假,偷偷摸摸跟上去了。
宋伶俜浑然不知有条尾巴跟了上来。算来他和善善也有接近一个月没见了,每天都战战兢兢地应付发神经的大boss让他心力交瘁,此时见到久别重逢的善善,不由更觉亲切。只是这一天他俩见面后就直接出门了,一直还没时间好好说过话,眼下在外面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压抑着心里的喜悦,抬手拍了拍善善的肩。
善善对此的回应是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我好想伶俜啊。”
他说话时鼻息都洒在了宋伶俜的耳畔,宋伶俜偏头看他,很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别太久,分明善善的眉眼神情都一如既往,他却总觉得有种微妙的变化,十分熟悉里掺杂着一分陌生。他没来由地心里一动,脱口道:
“我也很想善善。”
善善便对他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宋伶俜注视着他的笑容,不知为何竟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他仓促地移开了目光。
在宋伶俜的设想中,就算是为了善善的安危,容停也不会就让他和善善独自上路,暗中应该还有天鹤宫的人保护。是以,他一路上都没怎么担心,和善善游山玩水地到了那个树妖的地盘。
树妖是个银杏树成精,大名叫杏虹,已经是个几千岁的老妖怪了。据容停说,善善到这边来,主要是因为这老树妖是妖精界有名的圣手神医,好多妖怪打架时受了重伤,比如脑壳被打飞了半边,心脏被捅了之类的,只要来得及,都会来找他医治。
善善过来,也是为了他的体质。
他们顺利地到了树妖那里,树妖也果然给善善开了个方子。他们在树妖那里过了大概两个月,善善每天就按部就班地接受治疗,宋伶俜要做的则是听他撒娇,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以免他体力不支昏过去,两个人都很累。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善善照例泡在了药水里,宋伶俜已经守了他七天,到了这一晚后半夜终于没忍住,前一秒还在和善善说话呢,后一刻就扒着浴桶边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