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利器穿透的痛苦非比寻常,孔璃这般从未吃过苦头的大小姐哪里捱得住,当下便痛呼一声,硬生生地被痛醒了。
她睁眼见到不远处的容停,表情比先前看到宋伶俜时还要怨愤:“容……”
鹰俊执行主上的命令时是绝不会徇私情的,何况他和这屡次三番虐待他弟弟的女人也没什么情义。他直接抬手又是一根翎羽扎进她的穴道,冷漠道:
“宫主没功夫跟你耗着,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爽快点,宫主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宋伶俜:???
原来你才是容嬷嬷!
他原本被容停吓得忘了这一茬,此刻听鹰俊这么说,容嬷嬷那张慈祥的脸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顿时有点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看看boss倾国倾城的脸洗洗脑子,可是……
他一抬眼就看到孔璃柔弱地缩在角落里,而鹰俊手拿尖利翎羽,看起来更像容嬷嬷迫害孔紫薇了!
至于袖手旁观,表情淡淡的boss那美丽的脸蛋则开始无法逆转地和皇后的脸孔重合了……
完了,更好笑了怎么办。
他忙扭过头,试图忍住笑。然而容停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他的动向,见他肩膀微颤,不由得道:
“你可是不忍心?”
宋伶俜一凛:“没有啊。”
人家审问叛徒合情合理,他有什么不忍心的。
容停却不相信,想到这可是一个看到血都会晕的人,立刻觉得自己让他站在这儿旁观审讯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左右这里还有鹰俊,孔璃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不必继续盯着。
于是他道:“此人留给鹰俊便是,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原本痛得说不出话的孔璃听到这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抬起头来,嚷道:“容停,这么多年里,我一直敬你是天鹤宫宫主,我爹让我对付你,我从来没有答应,从来都是站在你那边,可是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你说你不会娶妻,转眼却娶了一个男人,你就不觉得亏心吗?!”
容停眉头一皱:“我几时说过?便是说过,又与你有何干系?”
他觉得这人实在莫名其妙,说得好像自己与她有过什么一样,若是别的时候,他只怕理都不会理,可眼下宋伶俜在身边,他委实有些担心他会误会什么,只得耐着性子道:
“你是孔山之女,过去是本座的部下,如今是天鹤宫的叛徒,仅此而已。本座为何要亏心?”
孔璃冷笑一声:“若是不亏心,你为何在外面生了孩子,却要隐瞒十八年才敢把人接回来?”
这话鹰俊都听不下去了:“夫人与宫主天生般配,你凭什么反对?”
孔璃对他怒目而视:“你放屁!”
鹰俊:“难道你是想自己做宫主夫人……”
孔璃反应更加激烈:“住嘴,我不允许你用我污蔑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