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停的声音徐徐响起,很平静,也很沉稳:“我并不喜欢旁人那般污蔑我。从前我慢待于你,故而未曾同你解释,而今你是客人,我自然要让你知道,天鹤宫之主,并不是一个不可结交之人。”
大boss突然这么好说话,宋伶俜好生不习惯,打哈哈道:“其实宫主不说这些也没关系。”
“有关系的。”容停认真道,“因为你不会与品行不端之人深交。”
宋伶俜哑然。
虽然大boss不再成天想着取他狗命是好事啦,可是突然快进到要跟他做好朋友他还是有点懵。
容停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见他不说话,便又不疾不徐地打了个补丁:
“你养了善善那么多年,善善也不会愿意见到你我交恶的。”
一般情况下,孩子可能会希望养父和生父好好相处,可是……
可是善善他就不是普通人。
再一想到自己曾经为了糊弄善善说过怎样的谎,此刻对上容停温和诚恳的目光,宋伶俜竟然感到了心虚。
他说:“可是善善他……”
“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容停面不改色地说,“不过依我看,他约莫只是过于年少,混淆了依赖和思慕。我知道他这几年定然也给你带来了许多困惑,我在这里代他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突然转到了教育孩子经验交流频道。
宋伶俜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睡够,不然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boss的思路呢。
他迷迷糊糊地,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他还小,我当然明白的。”
容停三言两语把“情敌”打成了少年不经事瞎胡闹的小孩子,再听到宋伶俜竟也同意他的说法,心里不禁又是得意,又是窃喜。
但他知道这才是开始,于是很好地藏好了自己的情绪,眉头微蹙,做出一个颇为苦恼的表情,说:
“只是……”
“只是什么?”
容停无奈地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只是我看他现今对你似乎颇为执迷不悟,实在让人头疼。”
这话简直说到宋伶俜心坎里去了,而且他发现容停对他的态度真的是好了不止一点,就连说到自己儿子对他起了那种心思,居然都是好声好气的。
不过他到底记得眼前这位是善善的“生父”,遂忍住了长篇大论的冲动,克制道:“儿女都是债呀。”
“是啊。”容停心不在焉地附和,并提出正题,“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断了他的念头,只是不知伶俜你能否配合我一下?”
宋伶俜:“什么法子?”
“我想让你试着与我扮作一对有情人,让他知道你已心有所属,或许便会知难而退了。”容停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起来有些对你不住,前一阵子我便是因此……”
宋伶俜:好家伙,这不就是他最开始的打算吗!
果然天下做爹的都是一样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