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估计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在某些副驾驶嘴里竟然成了沾了女人光的幸运儿。自己好歹也是副驾驶群体中的一员,有必要对自己恶言相向吗?他是不相信那两个副驾驶是不晓得自己在6333航班事件里所起到的作用的。
讲道理,他们应该是站在同一个阵营才对,怎么就开始窝里斗了?
替徐显不平的秦越便要出言争辩,却是被徐显给制止住了。
虽然秦越的话被徐显给止住了,但是还是弄出了些动静,引起了不远处两个副驾驶的注意。
由于徐显是背对着他们,他们只是见着了秦越。或许是想起来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子,也顾不得喝茶了,连忙出去休息室。
等到两人离开,秦越聊天的兴致也被那二人搅和黄了,不免吐槽道:“真的是晦气。”
作为当事人的徐显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刚起来的一点儿好心情全被糟蹋了,聊天也是聊不下去了,便是准备离开。
“那我就先走了,咱们以后有机会一起飞飞,最好过个夜,到时候再好好聊聊。”徐显将椅子收好,作势要走了。
秦越倒是没有起身,二人相识,也没必要做送客这种客套活。只是秦越有些担心刚才那两个副驾驶的话伤了徐显的心,便是安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们就是嫉妒你,你不用放在心上,大多数人对你还是心服口服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徐显耸耸肩:“反正我现在飞行又不是为了他们,他们怎么想我,我不在乎。”
徐显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他对某一群体的认知是会受到群体中某些个体的言行影响的。即便从理性上来说,某些个体其实是不能代表整个群体的。
之前因为陆心宇还有一些不作为的飞行部领导,使得徐显本能地觉得整个星游航空的领导层都不行。其实到现在为止,徐显对星游航空的领导层印象都没有大的改变。
徐显做事是带有很强目的性的,等他为止奋斗的目的达到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将飞行丢弃掉。原本在此期间,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利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副驾驶群体的。可是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了。
似乎星游航空的副驾驶的处境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至少还有闲心诋毁跟自己同一阵营的人。
“你生气了。”秦越叹了一口气。
徐显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觉得我应该是要生气的,毕竟我似乎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你说是吧?”
说完,徐显也不再跟秦越继续说关于副驾驶群体的话题,直接离开了休息室。
在出了基地大楼时,徐显原本是要按照习惯走南边的小门的。南门正对面就有一个公交站,平时就算打车来公司,他也是经常在南门下车的,北边的正大门他反而很少走。
一来北边正大门没有公交站,二来公司特意发过邮件,要是员工需要打车,不允许在正大门附近上下车。所以,要是在正大门那边打车,需要走开一段距离才行,不然被人资抓到了,免不了通报批评。
这个规定主要还是避免大门拥堵的情况。因为正大门离停车场很近,大部分员工的私家车都会选择从正大门进出,而且机组车也是在正大门进出的,所以要是在正大门上下车有时候堵住别的车辆进出。
当然实际情况是这种堵车的概率并不大,也就是在出港高峰或者上下班的时候偶尔出现一下,并不到一个需要特别下通告的地步。可据传言是某个领导被堵过一次,心里不爽了,才出现了这样一个通告。
一个问题影响到了领导那才是问题,其余的就不算问题。
就比如停车位,领导有专用的停车区域,基本不会出现需要特意找停车位的情况。而普通员工有时候把公司绕一圈了都不一定找到停车位,停的位置不对了,等下班的时候就会发现车被锁了。
停车位分配严重不均的问题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可公司从来没有想过解决,因为没碍着领导们停车。
相反的,在正大门上下车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偶发性的小事儿,就因为某个领导被堵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专门针对此的通告就下来了,实在有够讽刺的。
徐显之所以想走正大门了,是因为他刚才听到那两个副驾驶说如今大门口时不时地会聚集大量的记者,他突发奇想想要去看看了。
有了决定的徐显出门后直接右转,拐过一角之后就瞧见了正大门。
再是走近几步,未见其人,已见其声,隆隆的嘈杂声就传到了徐显耳朵里。
“还真有人啊!”光是听这声音,就晓得有不少人了。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走正大门了,倒是真不知道记者聚集在大门的情况。
再是走近,从正大门的小门出来,徐显赫然发现正大门两边已经站满了人,同时有四个门卫负责维持秩序,保证正大门进出车道的畅通,只要记者不站车道上,不影响车辆进出,门卫都不管记者的。
徐显之前是参加过新闻发布会的,就是昆阳河迫降事件的那次。那时候他也是见过不少记者的,只是他真是第一次见记者守株待兔的情况。
“他们真就这么闲吗?”徐显是不知道记者这个职业的,他是不理解整天在这边蹲着,就算连山雪现在还在,想要躲着他们,稍微绕一下不就行了,谁会傻乎乎地撞这边?
徐显甚至看到有不少记者带了饭盒,随便找了个地方吃起饭来,看起来似乎要做长期斗争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