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连戚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俄而,取下来扔向空无一人的身后:“把这批人一起带上象征性地阻拦一下,事后借此编入巡防营里去!粮草烧掉之后,我们的人就撤掉吧!抚恤给够,先去别的地方躲两年再做安排!”
空荡的房间忽然从房梁落下一人,干瘪清瘦,夜行衣更衬得人薄得一吹就飞,偏偏声音粗沉:“是。给景阳王府的银子已经全部追回放到膝下拍卖场了,押运辎重的也是我们的人,要拖住他们多长时间?”
连戚搓指估算:“一个时辰,剩下的交给芮家。”
临近子夜,留夏阁外忽然驶来了几条小船。
连戚站在最前面,清隽俊秀,衣摆翻飞。
江晚儿好不容易才挪开扒在他身上的视线,骄傲地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身后的宫人们在他上岸后陆续搬着东西上来。
“你这是带了什么上来?”江晚儿待他走近后问外面不停走动的宫人:“怎么还有面大鼓?”
连戚背对着身后两侧的官眷,眨了下眼睛,轻笑:“有一出鼓上的戏文,之前因着他们的鼓破了,臣又给送来了一面,剩下的是烟花,给您和诸位夫人添点乐子!”
江晚儿蝶羽的睫毛闪了两下,笑容更胜:“还是你安排的妥帖,孩子们可是最喜欢这些了!”
连戚抿唇,安静地站到她身旁。
宫外刀光剑影,宫内鼓声震天,再加上烟花的绽放,留夏阁的人却全无所觉。
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盖过了戏子的嗓子,烟花冲天的尖啸又盖过了孩子的尖叫,热闹地粉饰着太平。
江晚儿低声问连戚:“皇上呢?”
连戚面无表情,附到她耳边答道:“皇上喝了点安神的甜汤,在永慈宫睡着呢!有人守着,您别担心。”
“梁太妃呢?”
方才还在,但连戚上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若非江晚儿惊觉,只怕是也无法在混乱中发现宴会上少了个人。
连戚:“梁太妃有些事要处理,臣让人先送她离开了!”
江晚儿拿了颗荔枝放到他手心没说话,等连戚将荔枝肉剥出来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才哦了声。
被江晚儿惦记的梁太妃此时小舟刚刚上岸,她将佛珠收进袖袋里,由几名禁卫护送着去了朝堂正殿。
她并未进去,而是咱在了正殿门口,由一队人陪着静默而立。
嬷嬷带人从里面搬了张椅子出来,梁太妃摇头。
她要在这站着,站着看那为要了她儿子性命的人是何下场!
一个时辰后,喧嚣声逐渐逼近,嬷嬷几次劝说未果,只能陪着她看景阳王的人马涌进来。
景阳王:“梁太妃,许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