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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在沈佾冰冷的质问下，岑森开始崩溃：&ldo;蔚蓝……&rdo;他的蔚蓝，他多久没有呼唤过她的名字了。因为他就是她，他就是阮蔚蓝，他不需要呼唤自己的名字。

&ldo;岑森，两年前发生了什么。&rdo;令沈佾疑惑的是，姚曳查到两年前k市失踪人员的名单里没有他们的名字。

&ldo;k市鬼村杀了蔚蓝，&rdo;岑森的眼底尽是哀伤，那是他拒绝回忆的过往，&ldo;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对不起她。&rdo;

&ldo;我要知道细节。&rdo;沈佾不是神父，不想听他无用的忏悔。沈佾只对真相感兴趣。

&ldo;我不记得了。那是个不详之地，我多么后悔当初前往鬼村探险。&rdo;岑森想忘记那个黑暗的地方，但他又不能忘记，他怕自己会忘了蔚蓝。

&ldo;阮蔚蓝死后，谁给你做了手术。&rdo;沈佾对他们当初在k市的情况毫无所知，这种感觉很糟糕。

&ldo;我不知道，我醒来就成了蔚蓝，&rdo;岑森的语气从悲凉到兴奋，他的笑容很淡，隐隐透着幸福，&ldo;也许老天在帮我吧，蔚蓝会永远陪着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rdo;

&ldo;你利用阮蔚蓝的身份活着，为什么要杀人。&rdo;

&ldo;想杀就杀了。&rdo;随意的语气令人感到恐怖。岑森是医学系的学生，对生命却如此看轻，他不尊重生命的态度是医生的大忌。

&ldo;唐姝宜帮你处理了凶器。&rdo;

&ldo;她很聪明，也很敏锐，&rdo;提到唐姝宜，岑森变得很平静，&ldo;蔚蓝的父母都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她却能看穿。我杀了第二个人后，她就看破了我的伪装。她早就发现许筠死了，却不声张。电影结束后，她拉住我轻轻喊出了我的真名，最后哭着让我离开。为了不让她到处声张，第二天我去找她，她似乎早就在等我。&rdo;

&ldo;她试图阻止我的行为，每次我去看电影，她都会默默跟着。第三个人的死，出乎她的意料。她第一时间想到帮我转移凶器。&rdo;提及此处，岑森淡淡一叹，&ldo;我不知道原来她可以为我杀人。我对不起蔚蓝，也对不起她。&rdo;

方洲听到岑森的话，感慨万千。如果那天他去查谁找了唐姝宜，或许案件早就结束，第三个第四个受害者就不会出现。唐姝宜也不会背负杀人罪。

&ldo;唐姝宜很可怜，&rdo;正气凛然的席淳竟然同情一个罪犯，&ldo;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杀人，可悲的人生。&rdo;

&ldo;唐姝宜的父母昨天赶到了q市，他们见到她时不是关心与担忧，&rdo;席洛第一次同情凶手，唐姝宜光鲜的外表下是痛苦的人生，&ldo;她的母亲打了她一个耳光，说是丢尽了他们的脸。她的父母带给她的是无尽的责骂，他们根本不在乎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杀人。&rdo;

&ldo;她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rdo;方洲的语气平淡，却渗出难过，&ldo;她走出那一步就该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或许她杀人不仅为了岑森，还为了自己。她想解脱，她厌倦了生活。&rdo;

&ldo;她的父亲找我做她的辩护律师，&rdo;谭赟的话引起在场四人的关注，&ldo;我拒绝了。&rdo;

&ldo;为什么。&rdo;方洲好奇，也不解。

&ldo;我参与了这个案子的侦破过程，我更适合站在原告席律师的位置。&rdo;谭赟觉得自己的拒绝理所当然。

&ldo;如果你帮她，&rdo;方洲低声问道，&ldo;她会无罪释放吗。&rdo;

&ldo;以她现在不恋生活的状态，我相信她更愿意接受死亡。&rdo;谭赟面无表情地揭示了唐姝宜的内心想法。

&ldo;她才20岁，……&rdo;她应该有美好的未来，但她即将面临死刑。在她最好的年华里，她必须面对这个残忍的现实。

&ldo;方洲，请你明白，&rdo;韩汀清冷的声音打碎方洲的幻想，&ldo;被她杀害的女生也是20岁。&rdo;

方洲没有接话，他承认自己的想法对受害者不公平，但是这个世界公平吗？他说不上答案。他突然想问韩汀，&ldo;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人，你会怎么选？&rdo;，但最终他没有说出口。

&ldo;你喜欢她？&rdo;这是韩汀能想到方洲不希望她死的原因。

&ldo;我觉得遗憾。&rdo;

电影院杀人事件真相大白。摆脱高中桎梏的大学生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他们喜欢挑战刺激惊险的游戏，追求惊悚带来的快感。他们发挥自己无尽的想象，制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笔仙游戏，将死亡带给了一群充满探险精神的大学生。岑森和阮蔚蓝被他们的好奇引向了地狱。谁能批判好奇心有错？探险未知的精神引导了社会的发展。

初夏的午后，方洲一边喝茶，一边编辑他的帖子&ldo;好奇心召唤了&lso;笔仙&rso;&rdo;，拖了这么久，他决定今天必须发表。

&ldo;方洲。&rdo;

方洲转瞬即逝的惊讶，化为浅笑：&ldo;现在你应该在爸爸的公司。&rdo;

&ldo;看新闻了吗。&rdo;韩汀直截了当地问。

&ldo;没有。&rdo;

&ldo;唐姝宜无罪释放。&rdo;

方洲惊得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来，不可思议看向韩汀。一字一顿的语气像极了中文水平不高的谭赟：&ldo;无罪释放？&rdo;

&ldo;嗯。&rdo;韩汀无意间看到新闻也感到不可思议，所以他选择回家当面告诉方洲。

&ldo;除了谭先生，谁能做到颠倒黑白。&rdo;

&ldo;你确定不是谭赟帮助唐姝宜？&rdo;韩汀的语气一直如此，冷淡。

明明和谭赟的交往不深，为什么会相信当日他说的话。方洲想不明白，或许谭赟天生就能给人一种言而有信的安全感。&ldo;谭先生是原告律师吗。&rdo;